齐泰猛然转过身来,说道:“还是要进言圣上,提醒二,以尽人臣之责。”
高贤宁想稍许,点头道:“如此也好,让圣上清楚地知晓、齐部堂心迹与主张,省得揣度之间有所出入。智者千虑、尚有失,万圣上也有疏忽哩,臣子便该查漏补缺。”
他声音稍小:“下官以为,最厌恶刘鸣,怕不是咱们。高处都坐着人,刘鸣想带着群人挤上来,哪些人最可能被迫让出位置?”
齐泰在椅子旁边,来回地缓缓走动着。
这时高贤宁声音道:“学生该告辞。”
将来刘鸣若争到变法帅旗,不难拉拢到干同窗同乡、或是意气相投士人聚于麾下。”
他沉默片刻,又无不纠结地说道:“读书出仕,究竟是为赈济苍生、还是升官发财,抑或都有些?”
齐泰不动声色道:“并非所有士人,都像贤宁样家境殷实富裕。京师大多*员仍是无权无势,领着微薄俸禄,连吃饭穿衣都紧巴巴。读书人不都是苦行僧,难免心存升官发财念头,尝若士人全照圣贤书教诲,官道绝非如今之局面。”
高贤宁沉吟道:“但绝大多数人,都没有刘鸣胆量。看他在安南国、日本国提着脑袋办事,有过九死生经历,怕是看开,很能豁得出去。”
齐泰忧心道:“主持新政人,要是起初就抱着升官发财、党同伐异动机,对朝廷、新政必定不是好事。你皆能看透二,圣上岂能不察?”
齐泰便送高贤宁到门外,高贤宁再次作揖,然后转身离开。齐泰边回礼,边看到走廊上走动官吏,他们似乎有意无意地看着师生二人动静。齐泰大方地向个吏员点头致意,那吏员忙躬身遥拜。
房檐下日影,与他刚回书房时相比已有不同。刚才师生俩待在屋里时间不短,不知不觉间就过。
高贤宁没吭声,似乎有点出神。过好会儿,高贤宁沉声道:“圣上是知道。”
他口气十分肯定,毫无猜测意思,仿佛已然断定样。
高贤宁道:“但这种人难得出现,须得胆大如斗、看淡生死,而有所私心欲求,或可以容忍。下官预料,圣上真敢用这个人。”
齐泰不经意间叹口气,略有失意地说道:“是老,已不能再为圣上前驱,报知遇之恩。”
高贤宁微笑道:“下官自觉年轻,但依然支持齐部堂主张。朝廷从潭死水,再到乱流纵横,皆非风水之道。终究得如齐部堂这般持重大臣,方为国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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