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景异道:“觉得自己现在,在某些地方与公公差不多。”
“呵!”孟骥笑着摇头道,“阮将军不是还叫咱家、到富乐院给你找姑娘?这能样?”
锦衣卫将士听到这里,也跟着笑起来。
阮景异却完全笑不
大伙儿站在草棚门口,甩着身上雨水。孟骥用玩笑口气道:“阮景异,你可算是回自家地盘,不会寻思着逃跑罢?”
阮景异道:“要是会跑,圣上就不会放走。”
孟骥对锦衣卫武将笑道:“他说得还挺有道理。”
武将看眼阮景异,不动声色地点点头。
阮景异表情平静,心头却忽然感觉到阵凉意:“说实话,安南国已没有留恋东西。而今回到这里,并非出于自愿。”
六月间安南国,正值雨季。不过今日倒是天气晴朗,艳阳高照。
队从大明京师来人马,已经过谅山卫控制地方,脚下这段路、属于北江府管。行人都戴着草帽、骑着马,个个汗流浃背,汗水与驿道上踏起尘土混在起,让人们都风尘仆仆满面污垢。队伍里除阮景异,还有宦官和锦衣卫将士。
“叽叽……”驿道两侧稻田里,充斥着各种虫子聒噪,还有声声蛙鸣。烈日下不见人迹,环境却相当嘈杂。
随行宦官叫孟骥,是个色目人,面相与汉人大不相同、轮廓更加立体,头发是卷曲黑灰色,眼睛蓝色中泛黄。有他比较,阮景异才觉得汉人与安南人长得还挺像。可孟骥却说口流畅官话、并带着十分明显凤阳口音,这样个色目人,总是让阮景异觉得有点奇怪。
孟骥伸手按住草帽,抬头看会儿天空,喃喃道:“这天儿不会下雨罢?”
宦官孟骥似乎感觉到甚,往阮景异这边连看两眼,却终于甚也没说。他们停止交谈之后,外面雨声显得更大。
阮景异看会外面雨幕,不知道,bao雨何时能停,他又主动开口道:“孟公公应该不是出生大明人。”
“那是当然,你看咱家相貌便知道。”孟骥点头道。
阮景异问道:“公公想过要回家乡吗?”
孟骥瞪眼道:“咱家还回去干甚?咱家在西番那边啥也没有,连家乡话也不会说,又是个阉人,回去之后人们还能尊称咱家声公公吗?咱家这种人,只能活在宫里,就算死在宫里,那也是最好归宿。”
阮景异道:“说不好,安南国这个时节,下,bao雨实属寻常。”
俩人说几句话,没想到才过小会儿,雨点便“噼啪”落到草帽上,顷刻间雨便愈下愈大。驿道上、稻田里随即“哗哗哗”响起来,周遭景色也模糊。
“孟公公,前边有个草棚。”个武将说道。
孟骥道:“咱们快过去躲躲。”
几个人便拍马向前赶过去,阮景异依旧被锦衣卫将士们夹在中间。他们下马钻进稻田边草棚,发现里面没人,地方也不大,只好把马匹拴在外面淋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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