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座大宅子门外旗手,都把兵器和旗帜放下,跪伏在地上,面对着宗室自裁地方。不多会儿,大门里面剩下人马也陆续走出来,跪在门外。
万良这时才想起刚才宗氏“遗言”,便问身边和尚:“那个家主刚才说甚?”
和尚道:“应该是首短歌,大意是‘压抑之地,无望世道’。”
万良听罢无言以对,他耳边仍然响着愈来愈小痛苦呻吟。这时他抬头眺望东边,视线越过前山,尽头隐隐可见无边海面。
而他转头看向西边时,只见毫无人烟痕迹山林。而这座山坡上城寨,却已变成片废墟……
但官军仍会对那些有罪人,依律处罚。”
宗氏听到翻译,默默地欠身表示同意。
那宗氏又转头对随从说几句话。朝鲜和尚径直翻译道:“太郎,你来帮助。死之后,下令所有人停止无用战斗,听从明国人处置。”
万良问道:“此人是宗氏家主长子?”
朝鲜和尚道:“听称呼,好像是。”
正如宗氏家主所言,投降后军民没有任何抵抗,而且叫他们做甚就做甚,干活也算尽力。这让万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
有个去过安南国行人司*员解释说,南边终年炎热地方,野外果蔬鸟兽很多,那里人想不饿死很容易。但是日本国山林又冷又荒,大多人若不被人群所容,便几乎是死路条,所以他们都更听话。万良觉得,文官说得还挺有道理。
损毁城寨被明军废弃,剩下那座“本丸”宅子修得不错,成千户所财产。
明军据点,则遵从朝廷部署,重新修建“对马守御千户所”。工部营造署官吏,选好海湾附近处比较平坦地方。人们照携带“棱堡”图纸,利用石灰、陶粉和碎石制作三合土,以及夯土等材料,开始修建多边形堡垒。
曾经在城寨里顽抗日本军武将、以及那个宗太郎,都被当作战犯。他们能“有幸”跟随水师舰队进京,将成为献俘大典上重要人员。
万良道:“那本将不就是他杀父仇人?”
朝鲜和尚道:“贫僧曾在日本国寺庙游学,据贫僧所知,各国家督若死于战败自裁,便已承认失败,不算仇恨。”
接着宗氏家主便去附近处比较完好房屋,然后在里面写好降书,准备东西自裁。家主擦干净把短刀,放在面前,然后望着门外、喃喃地说通遗言。
万良见状,便走出门外等着结果。
很快里面传出来痛苦闷哼,光听声音便痛不堪言。而且那宗氏很久也没死,在里面叫唤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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