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看胡濙眼,抛出更多善意与妥协:“朕还想提高*员收入。*员掌握着皇朝权力,不应该像元朝样被贵族视作工具,而应该名正言顺地分享更多东西。”
胡濙道:“圣上厚德,有先古圣君之风。”
朱高煦微笑下,又道:“世间并非不需要信念,却也不能太过指责官吏道德。毕竟要求庶民路不拾遗、夜不闭户,要求君子大公无私,从来都只是理想追求。咱们或许应该更多地完善制度,更加务实理性,而不能只靠人情与道德。”
胡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这时胡濙终于不再只说套话,他忽然回到正题、说起解缙:“臣不敢声称解缙全然没有私心。不过胡学士诟病解缙沽名钓誉、卖直求名,臣倒以为有点冤枉。”
至于埋没荒野,甚至易子而食。”
“朕相信胡部堂理想。那些只有私欲,没有理想与公心人,无法如胡部堂般,统率诸寮、获得人们尊敬。”朱高煦鼓励道。
他接着又皱眉道:“缓解痛苦,确实也是个务实理想。然而国家与人,都是逆水行舟、不进则退,仅仅想维持最基本稳定,恐怕长远看是刻舟求剑,只会得不偿失。”
胡濙欲言又止,忽然开口问道:“圣上想施行新政?”
谈话下子中断,阁楼上君臣保持着奇怪姿势,陷入沉默。
朱高煦镇定地说道:“胡部堂请继续说。”
胡濙道:“解缙确实因为敢言,获得很大名气。他那样人,可能觉得、只是做应该做事,说该说话,言论符合圣人教导气节。否则,解缙大可以把握分寸更加恰当,而不是多次将他自己陷于罢免境地。
臣无法断定内情。不过解缙如此作为、能得到许多文官士人赞许,个中情理,圣上亦不可不察。可见天下文人信奉圣贤之言,许多人实出本心,起码有
朱高煦总算打破安静,开口道:“朕知道,不少大臣在内心里不信任朕。可能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理由,却会非常缺乏安全感,比如亲大舅徐辉祖。”
胡濙有点尴尬,忙道:“圣上待人以诚,比大多臣民更有诚意。”
朱高煦道:“朝廷需要大批人来统治,不管是新政还是旧政,用甚样人?历朝以来,曾经有过宗室分封、外戚专权、武将掌权,结果如何有史为鉴,其危害是国家完全失控。士大夫文官、与皇帝制度是密不可分。
统治世间者、必须是有才干人。从智力上看,文官能从百万计读书人里脱颖而出,本身就是这个世道精英。朕即便依靠武力讨回公道,也有充足理由,要与文官达成信任和协作。有些问题不在于人,而在于理念偏差。”
他稍作停顿,接着说道:“朝处世哲理,似乎总是个可以循环圆。当今科举制度是太祖皇帝制定,开恩科也是皇帝权力,儒家理学也是朝廷提倡思想;这样选拔出来文官,皇帝又岂能反而过多怪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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