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升点下头,自己对航海没有经验,当然会听从水师将士劝告。他回头看两眼,便转身径直走进船舱。这时些水手正在拉滑绳(滑轮组),把桅杆上硬帆往下降。
在船舱里,柳升在把椅子上坐下,椅子靠着船壁、已用钉子钉死在原地,十分稳靠。
果然没过多久,船身起伏摇晃便愈来愈剧烈。柳升抓住椅子扶手,否则恐怕要在船舱里狼狈地到处打滚。起落颠簸船,让人担心着船体会不会散架。
外面“哗哗……”地发出巨大嘈杂,浪声与雨声粗,bao地席卷整个海面。此时几乎没有人能在船上走动、甚至战立,只有那些经验丰富水师将士,才能继续在船上活动。他们像猴儿样灵巧,凭借双臂找到借力地方,沿着船壁四处移动。
不过最剧烈阵风浪只持续小会儿,很快颠簸便小。雨倒是下许久。
此时大明朝所有勋贵中,柳升无疑是长得最好看大将。
他三十余岁,身材高大、长得是虎背熊腰,面目对称端正;皮肤天生颜色比较浅,相比军中大多武夫大汉,他看起来更干净整洁。因为生得仪表堂堂,柳升也很注意自己言行举止,还有几分儒雅气质。
在柳升谦逊表面下,总会让人感觉到种内敛傲气。他偶尔会在军汉们面前,说几句文词、感慨些道理;搞得大家半懂不懂,只觉高深莫测。
现在他正站在艘沙船上面,凝视着起伏海面。殷红斗篷在风中招展。
从松台河口(今海防市附近)到清化府马江江口,海路约三百里,航行不过数日工夫。柳升估摸着,船队差不多快到地方。
“西边看不到陆地!”船舱外面传来句话。
柳升问道:“怎回事?”
身边侍卫立刻到船舱外面去询问。不会儿,个宦官走进来,摇摇晃
正如阉官侯显所言、这段海路浪子不大,大伙儿路上还算顺利。柳升是第回坐船出海,确有新奇之感,所以常常在船舷边观望。他神情淡然,不过只是故作镇定罢;作为个读书识字勋贵,当然不能经历点新鲜事、便欣喜若狂。
柳升并非第次看见大海。只见这南方海与天空,颜色似乎比北方要鲜艳,风平浪静之时、远观之非常漂亮。
然而真正到大海之中,柳升才感受到、它绝非看起来那美丽;只消轻轻点风浪,就能让船只颠簸不已。大海力量、与四面无所依靠感受,很快就能让人心生敬畏。
幸好船队是近海航行,白天用眼睛也能经常看到西边海岸陆地,让人安心不少。出海舰队、般都会尽量选择靠近陆地地方航行,而不会轻易朝望无际地方去;恐怕是因为、没有人不害怕大海。
就在这时,个水师武将走上来,抱拳道:“大帅,看天上动静,过会儿可能会有阵风浪,或还要下雨。请大帅离开船舷,到舱内就坐,或找有倚靠地方坐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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