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部堂所言当真?”朱高煦带着笑容,故作轻松口气问道。
齐泰点点头:“昔日已逝,再怎也找不回那些光阴与人。无用之事,臣何必因私废公?臣让圣上分心,实在有罪!”
朱高煦道:“望齐部堂能早日解开心结。朕教王后首小曲……请王后清唱曲如何?”
陈氏作礼道:“臣妾遵旨。”
她清下嗓子,说声“嫌丑”,便开始唱起来。
齐泰等二人进殿之前,里面只有两个人,个是皇帝朱高煦,另个是安南国王后陈氏。
“齐部堂来。”朱高煦倒先招呼起来。
“臣叩见圣上,圣上万岁!”齐泰跪拜道。
朱高煦道:“免。到桌子这边来坐。”
“臣谢圣上赐坐。”齐泰说罢爬起来,走到大桌子对面,在条红木腰圆凳上入座。他心里琢磨着怎开口,时没有说话。
进宫趟。”
“芸娘,娘亲生奴家时候,晌午吃油菜,就取这个闺名。”小娘道,“外面那个弹琴王师父,教过奴家唱曲,不叫他起走?”
齐泰道:“别管他,应该是教坊司人,他自己会回衙门。”
芸娘跟着齐泰走到门口,问道:“先生是做官?”
齐泰点点头。
“孤灯夜下,独自人坐船舱。船舱里有杜十娘,在等着郎。忽听窗外,有人叫杜十娘。手扶着窗栏四处望,怎不见郎……”
这小曲调子稀奇,齐泰也不知曲牌名,便只听歌词。在这宏伟宫殿之中,曲俗曲在陈氏动听声音中娓娓唱来,齐泰和朱高煦都转身聚精会神地欣赏着。
虽
过会儿,朱高煦声音道:“朕也不是非得用张信。不过那天陈谔弹劾张信,齐部堂也听见淇国公说话;淇国公意思是张信‘靖难’有功,要朕念及功劳。
如今靖难功臣也是朕大臣,朕不能不全然不顾。再说奴儿干那些地方,寻常大将真不愿意去。让张信去奴儿干都司做都指挥使,也算是种不轻惩罚。朕以为暂时不能动他;将来怎办,得看他在奴儿干表现。”
齐泰点头道:“圣上所虑周全,臣岂能因私怨而不顾大局?陈谔弹劾张信,臣绝未参与,请圣上明察!”
“齐部堂说没有,那便定没有。朕信你,不需要再查。”朱高煦声音道。
齐泰叹口气道:“臣并不想报仇,只是多年习惯,偶尔会怀念过去罢。”
芸娘又问:“多大官?大人说能进皇宫,该比们县知县大罢?”
齐泰道:“应该要大点。”
齐泰带着芸娘,坐马车回到府邸。芸娘看到偌大院落、亭台楼阁,时间她神情都变,句话也不敢说。齐泰暂且顾不上她,只叫府上奴婢安顿她。他自己则急急忙忙换红色圆领袍服,带上随从赶去皇城。
圣上下午在柔仪殿。
本来平日里进宫,武将走西华门、文官走东华门。但齐泰被带着走西华门进宫,因为这边去柔仪殿很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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