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中
何况“伐罪之役”中,将士死伤无数,平民也难免被战火波及!如果朱高煦战败,现在被杀全家人,恐怕不止“首恶”,死人只会更多、清算家族必是数以十倍!
(在前世时空,那个“汉王”几乎是诛九族。但凡与他有点关系,别说家眷亲戚和部下、便是当地朝廷*员都被灭全族,包括山东等地都指挥使、知府。)
人们为生存、为荣华富贵争斗,何其残酷,谁又分得清楚对错?
朱高煦拿着笔手在空中停顿很长时间,终于将笔毫放在纸上。
此时他才发现,太监王贵在悄悄地观察自己举动。
次日早朱高煦醒来时,发现大床上空荡荡只有自己个人。寝宫里当值宫女宦官,已换批;昨夜那些人没有留宿,后来是朱高煦个人倒头大睡。
刚醒时候,他意识还有点模糊。在某瞬间,他甚至觉得昨夜欢愉、仿佛只是场梦而已。
他今早体力欠佳,起得有点晚,便不再去玄武门外、亲自带着将士们跑步。他甚至不想去上值办公,但寻思着最近朝廷里、还有不少事没办,犹豫片刻便立刻爬起来……
前世朱高煦有段时间想法比较简单;不过吃些苦头之后,直以来对人要求和期待、都有所降低。他从来不期许世人发自内心忠心耿耿,而是从各方面考虑个人是否能用,比如是否有威胁、是否有才能等等。
像吕震和他女婿张鹤那样人,吕震很早就曾向废太子高炽示好,还被先帝察觉,罢官敲打过他;张鹤在“伐罪之役”期间,做过伪朝使者。但朱高煦登基后,他们是第批劝进*员……朱高煦认为他们以前向高炽靠拢、只是为投机;便宽恕他们,仍给吕震礼部侍郎官职。
朱高煦侧过身,看着王贵;王贵急忙弯下腰眼睛看着地板。朱高煦便指着身后那副满是红圈地图,说道:“春天要过去,这幅图已不应景,换!左边挂蒙古诸部地图,右边挂交趾省地图,中间空处‘留白’。”
王贵躬身道:“奴婢遵旨。”
朱高煦说罢坐在椅子上,目光看着桌面,用手臂支撑着脑袋,久久都没有动弹。他仿佛在沉思着甚。
……
今天外金川门外,百姓和行人都避让到道旁。人们观望着大路上长长队伍。
最近给齐泰正名文章不少,朱高煦又下旨吏部:给齐泰任命状、任命为兵部尚书;改茹瑺工部尚书。
但是“首恶者”,并不能得到饶恕。三法司陆续定罪,朱高煦陆续下旨“夷其族”处罚!
今天摆在御案上、便是薛禄与杨荣卷宗,朱高煦随便翻看下;等他提起朱笔批复时,竟然觉得视线有点晃、手指也不太稳定。
想到其中很多人是无辜,朱高煦心头十分难受。
不过“谋害君父”这样罪名,按照此时律法必须夷族!否则,朱高煦等人给东宫党羽定论,岂不是显得很心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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