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继恩沉吟道:“可以痛快招供。但有个条件,将来能不能直接杀家眷,勿要侮辱折磨他们?”
张盛想想点头道:“本将答应你。”
肖继恩皱眉问道:“如何信你?”
张盛指着纸面道:“刚才话记下来,要你看之后签字画押。”
张盛提着笔在半空中,看着肖继恩、默默地等待着。肖继恩也沉默着,副沉思模样,好像正在回忆着往事。
张盛点点头,起身道:“那先拿你妻女动手,弟兄们辛劳多日,也该犒赏番;然后再虐杀你儿子,最后再办你。”
肖继恩眼睛直颤,终于开口道:“你们还是官军吗?”
张盛面无表情道:“你说哩?对待你这等丧心病狂、谋害君父、不忠不孝之恶人,有人会觉得本将过分吗?恶人自当恶人治!”
过会儿,肖继恩说道:“燕王也不过是谋君篡位之人,忠于建文皇帝、为君父复仇,谈不上不忠不孝。”
张盛冷笑道:“你算老几,有资格评断先帝?”
些甚,自己招罢。案子查到这个地步,痛快招省得麻烦、避免弄得到处都是血!”
“正是肖继恩。”中年人神情忽然冷下来。
张盛点点头。
肖继恩竟然冷笑声:“有甚好招?无非伏尸二人、流血五步、天下缟素而已。”
张盛愣下,缓缓说道:“恐怕不止伏尸二人,怎也得流血漂橹、死个万儿八千罢?”锦衣卫指挥使张盛口话,必定还是读点书人,能接上肖继恩典故。
……光阴仿佛回到十年前建文初年。
肖继恩记得那时春暖花开,京师繁华而安宁。
他在京师药材生意,做得非常红火,切都很美满。当时举人王艮,实际是肖继恩血缘上亲大哥(肖继恩本是王艮弟弟,从小抱养给世交肖家),自然多般关照。
该避开市舶抽税、货物进出城池关隘钱,在官府那里弄点明目周旋下之后、都省下;肖继恩药材成本比别家都低。
那时王艮虽然是个举
“天下人尽皆知。”肖继恩道。
张盛道:“那你写下来,究竟是哪些人‘人尽皆知’?!”
肖继恩竟然被个武将说得语顿塞。
“正是‘马公’,你们叫王寅来认便是……”肖继恩终于又开口说话,“事到如今,落入你们之手,没甚不能说。”
张盛见状,立刻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纸笔,从个陶瓷小瓶里倒出磨好墨汁。
肖继恩看张盛眼,神情非常怪异,说不出是痛苦绝望、还是极度愤恨。
张盛又道:“好在今上并非嗜杀之人。若你不是主谋,只要招出主谋,肖家或许不用诛灭九族。”
肖继恩不再说话,犹自想着甚。
张盛道:“宦官王寅曾是‘马公’义子、当然认识马公;你不招也没有用,逮回京师就辨认出来。本将奉旨,就地刑讯。你若不招,本将就在这里用刑!”
肖继恩仍旧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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