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道衍毫无反应，姚芳更加恼怒，冲上去便抓起还
看起来道衍既无惧意，也看不出有甚
乐趣与留恋，正应
佛家那句话“
切皆是空”。
若是在以前，姚芳见到道衍都是恭恭敬敬
；但现在，切演戏都不用。姚芳便十分随意，既无礼节也无寒暄，径直声不吭地盯着道衍瞧。
道衍七十多岁人，无儿无女无家室；袁珙金忠似乎算作他朋友，但“朋友”个死，个快死，也没见道衍有多在意。
最近道衍似乎更加苍老，他脸皮脖子上皮肤又松又皱、布满老年斑，除那层皮，整个人形同枯木。
这样人，威胁要杀他、能起到甚作用？就算真杀他，他估计也不是很在意；毕竟不杀也活不多久。
不必担心，徐家中山王之后，俺又是他亲大舅，他不敢明目张胆动徐家；他对俺起杀心，也不过只会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罢！”
……新皇登基这天，姚芳已经彻底明白：圣上（朱高煦）不会给姚广孝定罪。
因为在圣上登基之前，当众说番话，言称只诛参与谋害先帝首恶，余者无罪。这席话，姚芳也是听见。
姚芳又联想到圣上态度：世人皆知道衍是先帝心腹，将先帝之死牵连到道衍头上，反而让整件事可信度都降低。
从利弊上看，确实是这样道理。但姚芳不解气！
姚芳无趣地挠挠脑门，心里也纳闷：明明仇人已经落入手心，自己却拿仇人半点法子也没有！
“咱们也算是同族，你心就那狠？栽赃
爹，害死娘，你连点愧疚也没有，竟然还欺骗咱们兄妹、当作木偶样利用？”姚芳口挖苦口气说道。
其实道衍此时是有话反驳，比如栽赃杨逢吉（姚芳爹）是为自保、杨逢吉查出不利于道衍东西。
但是道衍没有半句辩驳，他竟然抬起头白姚芳眼！姚芳顿时气不打处来，可是又无计可施。
“你为何要杀王氏？！”姚芳大声吼道。
他苦思几日复仇法子，仍然苦无良策。此时姚芳再次出内城东北边太平门，轻而易举地走进庆寿寺。圣上登基之前，亲口叫姚芳与杜二郎（杨勇）暂且掌管着锦衣卫，他要进出庆寿寺这等地方，并不难。
庆寿寺周围各处已被将士看守，不准僧人们进出。主持道衍没地方去，必定还在里面。
姚芳脸百无聊赖般神情，他这阵子忽然觉得活着没啥趣儿样。王姑娘死之后，他那阵子最悲痛伤心感受已有所缓解；而今平常时候，他便是觉得无聊、好像总是少点甚。
他有点吊儿郎当样子，大摇大摆地走主持房。里面还响着“笃笃笃……”木鱼声，正是道衍在敲木鱼，似乎新皇登基大事他也漠不关心。
道衍感觉到有人进来，微微侧目，三角眼瞧下姚芳那站立不端模样；道衍只瞧眼，继续默默地敲着他木鱼，并边数着手里珠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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