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不出所料,袁珙再次开口道:“宁远侯(何福)已被押
袁珙见到徐辉祖,行礼之后,便好言问两句病情。但见徐辉祖衣冠不整,披着件袍服起来、连腰带也没系;屋子里确实充斥着股浓烈药味。
“外边下雪,洪熙元年京师第场雪。”袁珙口气无力地说声。
“嗯。”高大徐辉祖轻轻点下头,但脸上没有丝毫惊讶,好像早已知道。
袁珙觉得徐辉祖应该提前知道。因为看徐辉祖气色,根本不像有病样子,所以他不可能直呆在这间卧房里、充斥着难闻药味斗室。
沉默会儿,袁珙终于忍不住抱怨道:“高贤宁擅自上书弹劾张辅,有关谷王事,奏章走还是通政使司!朝臣竟然认定他受指使……唉!”袁珙甩下手,十分冤枉样子。
袁珙在翰林院里与几个大臣争吵下午,但甚事也没干成。
他走出大门时,忽然眼前出现点点轻盈白色,让他从烦闷思索之中回过神来。袁珙定睛看,原来地面上正飘着小小雪花。
他微微有些意外,当他走进翰林院时候、明明没有下雪。于是他不禁抬头看向天空,只见在零星雪花深处、天空灰蒙蒙片十分阴沉。雪花没有给他惊喜,云层却如他心境。
袁珙仰着头许久,又转过头看向承天门城楼,华丽楼阁宫墙在雪花之中,那些建筑仿佛笼罩着些许幽怨。
偌大皇宫,十分宏伟。但袁珙想到住在里面皇帝、此时在干甚,他便忽然觉得:整座皇宫似乎已失去魂魄、只是土木堆砌建筑罢。
徐辉祖轻轻咳两声,开口道:“高贤宁似乎并非袁寺卿人?他是因上书劝立太子,才会被人认为与皇后有关系。”
袁珙听罢顿时有些许欣慰,马上回应道:“若是朝臣都能像魏国公般睿智,诸事何至于此?”
“袁寺卿过誉,过誉。”徐辉祖忙摇头道,“只因袁寺卿说、高贤宁与你无关,俺觉得你说实话,方有此论。”
……徐辉祖说完这句,便不再找新话题,只是沉默地靠坐在椅子上,似乎在等待着甚。无事不登三宝殿,袁珙今天上门,当然不是为告知徐辉祖外面下雪、以及抱怨两句那简单,按理必有要事。
徐辉祖等,正是袁珙把事情说出来。
“唉……”袁珙犹自叹息声,便回过头来,径直从千步廊上往南走。
他走到太常寺门前,稍微停下。此时时辰还未到酉时,但袁珙没有再回太常寺衙署。他径直带车马随从,出皇城去。
袁珙派人找家药铺,随便买两根人参,便下令马夫去魏国公府。
魏国公府已多日闭门谢客,袁珙送上礼物,言明想探望魏国公病情。府上奴仆引他到倒罩房等着,派人上茶。
过不久,进去通报奴仆便回来,请袁珙入内面见魏国公。般人见不着生病魏国公,不过袁珙是每次都几乎能见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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