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大军崩溃时刻,还远没有到来;但若等到那个时候,全军会面临溃散、被追杀、毫无抵抗之力灾难性局面。
去年阳武侯薛禄在成都府会战,战役结果十分惨烈,官军十万大军伤亡、逃跑、投降,几乎全军覆没!薛禄就是等到最后、到全军崩溃时刻也没有放弃……但吴高认为,去年那次大战,官军在彻底崩溃之前,战败迹象肯定提前就出现。
也许,薛禄经验不足没有提前发现那种迹象;也许,薛禄是舍不得认输,直在等待反败为胜机遇。但结果就是,薛禄投入所有兵力维持战线,最后全线崩溃。
吴高也不想面对战败结局;没有任何将帅,愿意去接受战败屈辱和不甘!
败军之将,想到今后会被军中将士们肆意地嘲笑,被同僚瞧不起,甚至担心着朝廷治罪,都不堪忍受。
他们直接意图从两侧撤走。
叛军前方些乱兵顷刻间便冲到面前!拿着神枪火器官兵就像拿着烧火棍,几乎无法抵挡步兵冲锋,被杀得哭爹喊娘。
这时后排官军枪盾兵、长枪兵齐步逼上来,时间两军杀声震天。最前面混乱叛军士卒,被密集长枪刺得鲜血飞溅,些人倒在地上,还被无数刀枪乱捅,死得血肉模糊。
东边传来几声锣响,叛军这股步兵在武将吆喝叫骂声中,纷纷往后退。
官军步阵列队进逼。没会儿,叛军队列变成纵队、还有些不成队列乱兵跟着,大群人直接往后面方阵之间跑进去。新上来叛军方阵停下来,前面排拿着火铳将士蹲在地上、后面第二排人站着,在十余步外,叛军两排铜铳齐射!
而吴高是更加难以忍受,因为他想到世人评价是:江阴侯将才平庸、难堪大任,率十万大军,兵力几乎倍数于叛军,大败!
打辈子仗江阴侯,老来得到这样盖棺论定,岂不是奇耻大辱?!
坐在马背上,江阴侯久久地沉默着,他两鬓白发似乎在天之间又多许多。
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:几乎在方圆千里之内,也难以有官军援兵出现。而叛军只要耗到明日,从平乐府赶来援兵就能到达,叛军会再次增兵万多人!
吴
像炸豆样密集铳声响通,官军前面顿时倒下许多人,些人盾掉在地上,惨叫不已。硝烟中飞来铅弹把些木盾也击穿。
……从漓江江畔,到南面山谷,整条战线战斗仍在继续,会战已从上午持续到下午。但其实不到中午时候,吴高就已经得出判断、个让他手脚发冷结论:这场会战已经战败!
吴高直在战场上四处走动,关注着战役发展。
他发现些迹象,官军权勇队和后方援兵,直在不断地上前增援,兵力消耗速度比叛军快很多!除之外,另个迹象是战线缓慢地向西面移动。
这些现象,都能促使江阴侯凭借经验、得出清楚判断:战败已不可逆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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