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胡广先被送出城,接着又雇个马夫,重新进云南府城。他坐在马车里,手紧紧按着怀里东西,心里却直在胡思乱想。
原先那个马车已被人活生生掐死,死状十分可怖。胡广想起那杀人如杀牲口般幕,又想到自己居然毫发无损,心里莫名十分不安。
他又把与汉王见面时光景反复想几遍,始终也没法确定那切真相,心中充满疑惑。
那个锦衣卫知不知道自己与汉王见面事?回朝后,会不会被审讯?
如果自己见沐晟,不说汉王交待话,汉王会不会知道?胡广觉得汉王应该能知道,不然也不会那容易放自己罢?但是汉王怎能知道这件事呢?
胡广愣下,脱口道:“下官与西平侯并非好友。”
朱高煦看着他,没有反驳。只是问道:“能做到吗?”
胡广终于点头,垂首不语。
朱高煦又道:“胡阁臣办完差事,还要离开云南,回去复命。真能做到?”
胡广长长地叹口气,看朱高煦眼。朱高煦脸上仍旧带着神秘而难以察觉微笑。
是会另嫁个门当户对夫婿;令公子有胡阁臣这样父亲庇护教导,应该也会读书科举,成为国家栋梁之才。”
胡广脸困惑地看着朱高煦,似乎不太理解此中意味。
朱高煦继续道:“胡阁臣住在广厦之中,名下良田也愈来愈多,拥着妻贤妾美,当着朝廷官僚,看着儿女渐渐成家立业,将来也定会儿孙满堂,享那天伦之乐。今天事儿,胡阁臣迟早会忘掉罢……”
胡广有点困惑地看着朱高煦。朱高煦脸上带着些许笑意,但笑意冰冷,似乎还很残忍。
毫无前兆,朱高煦忽然站起来:“胡阁臣可以走,你该干啥、就去干啥。”
要是激怒汉王,会被如何报复?胡广想到汉王特意提到他女儿婚事、提起他家里事,不知怎地他想到黄子澄等人家眷;难道汉王除在云南杀掉自己,还能对付他家眷?汉王如何做到……
胡广心神不宁地去西平侯府,递上名帖。按部就班地做着他计划好事,但额外那
胡广反问道:“下官只要说那句话,就能离开云南?”
朱高煦道:“君子言,驷马难追。”
胡广再次点头。
朱高煦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堂,在门口下令王斌道:“把胡阁臣送出城门,马车和东西都还他。”
王斌露出诧异神色,但并没多说甚,抱拳道:“末将得令!”
“甚?”胡广惊道,“下官可以走……汉王言下之意,这样便放下官?”
朱高煦认真地点头,做个“请”姿势。胡广犹犹豫豫地站起来。
就在这时,朱高煦转头道:“对,胡阁臣看在面子上,帮西平侯个小忙何如?”
胡广忙道:“请汉王殿下明言。”
朱高煦道:“你办完朝廷事,便以好友身份,悄悄告诉他些内情。比如……”他走到胡广跟前,耳语两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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