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蓁听到汉王，耳朵也觉得灵
几分，屏住呼吸听着。她刚才
直低着头，此时也忍不住抬头看向祖母那边。
耿老夫人微微有点犹豫，回顾左右才终于小声说道：“皇帝是不是担心汉王在云南
势力太大？”
沐晟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上午儿子忽然听到宦官说起联姻，也和母亲般想。不过后来儿子思前想后，觉得还有另种可能。”
“哦？”老夫人道。
沐晟道：“圣上有四海雄心，有嫡子汉王能征善战。于是圣上可能想把汉王用在别处……比如蒙古。如此来汉王就要改封。云南地处边陲，须得有人镇守，如今建文君已崩，圣上可能又重新想起沐家。”
沐府家三代在老夫人房里谈事，般都是要紧事。
沐蓁爹沐晟正在说话：“赵王是亲王，很得圣上宠爱，而今连个儿子也没有。蓁儿成婚后就是赵王妃，只要生个儿子，便是赵王嫡长子、将来必为亲王。蓁儿辈子都会过得很好。”
她娘陈氏似乎也看出沐蓁闷闷不乐，随后也看着沐蓁柔声道：“你年纪不大，不懂事很多。人都会变，你现在看重东西，过几年就会明白那是因为年少无知。听爹娘话，不会吃亏。”
父母说话，沐蓁平时不会无礼地闷声不答，但现在她却甚
都没回应。
不知怎地，她感觉点都不高兴，心里闷得慌。不过她也没忤逆顶嘴，这等事本来就该父母做主，所有人都是这样，沐蓁没有反抗理由……爹娘先和她言语声，已经是很宠爱。或许他们觉得女儿要嫁出去成为别家人，甚至变得亲王妃，便对待沐蓁就客气得多。
耿老夫人听罢频频点头：“这样也说得通。”
沐晟道：“不管怎样，如今咱们沐家唯出路，便是得到朝廷信任。此事母亲和夫人都没有异议，
便尽早回宫里宦官话。”
沐蓁祖母、亲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，都颔首同意。至于当事者沐蓁，似乎没有太多说话权力。
她小手紧紧捏着袄裙衣角，有那刻，她贝齿用力咬、目光凛，挺胸抬起头……但是刹那之间，她又重新无力地垂下脑袋。
那年母亲带着他们姐弟俩东躲西藏，惶惶不可终日；那
像沐蓁弟弟沐斌，连来商议资格都没有，甚都不知道。他才十岁，但要娶谁为妻，刚才祖母和爹娘已经决定好。
这时耿老夫人道：“皇帝既然派人下来说，晟儿还能拒绝吗？宦官声称是找你商议，但你不顺着皇帝意思，皇帝定会不高兴。”
“母亲言之有理。”沐晟点头道，“况且这对沐府本是件天大好事！若是沐府与皇室、新城侯联姻，沐家今后境况会大为不同。儿子为何要忤逆圣上？”
沐蓁听罢，更不敢吭声说出半个不字。爹娘也不理会她，大概认为她害羞不好意思开口。
耿老夫人沉声道：“汉王大概是去年六月间走，而今才二月间，听说他快把安南国平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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