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嫣神色变,冷道:“太子妃话中有话?”
“话中有甚话?”张氏脸茫然道,“妹妹就是太聪明,都把搞糊涂。不过在这宫里,守本分比聪明更重要啊。妹妹这点也做得很好,今日正好就带着太子爷散步,到此地,遇见,还规规矩矩行礼节呢。太子爷您瞧,郭次妃多会做人。”
朱高炽言不发,只是眉头皱起来。
郭嫣脸色更是青阵、白阵,她胸口起伏不停,似乎要被气炸。偏偏这太子妃每句话表面上都在夸她,却是从无发作!
他刚扬起巴掌,便听到太子妃张氏声音道:“太子爷消消气,这年纪孩儿哪个不贪顽劣,您何必动那大气?”
“啪!”朱高炽不由分说巴掌打在瞻基屁股上,瞻基顿时“哇”地声大哭起来。
朱高炽抬头对张氏道:“他兄弟瞻垲挑只跛腿兔子,说是怕别人不收养它。瞻基倒好,径直打死作乐!俺要他长点记性!”
张氏听罢,立刻把目光投向朱高炽身边郭嫣,投来个意味深长眼神。
“娘!父王打……”瞻基把鼻涕把泪地保住张氏。张氏严厉地说道:“你父王在教你明事理,别哭!快去给父王认错。”
次日早天还没亮,朱高炽先去春和宫南边文华殿,不到中午就回来。郭嫣陪着朱高炽在春和宫附近个小园子里散步。
这时,朱高炽便看见八岁多朱瞻基正站在池塘边上,正小心翼翼地拉开把弹弓;他身边两个宦官也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,时间没发现朱高炽等人在后面。
那弹弓形状就像张射箭弓,不同是弓弦中间有块皮子,包着石子,这种弓威力不小。就在这时,“砰”地声弹弓发射。
随即传来声动物尖叫声。朱高炽这才发现不远处只白兔已被石子打翻,仰在地上不停地挣扎。
“好!好!”两个宦官见朱瞻基打中兔子,马上就叫好起来。
瞻基被张氏甩开,他只得可怜巴巴地向朱高炽走过来,副磨磨蹭蹭样子。
朱高炽见状,怒气稍歇。
张氏屈膝行礼,好言道:“瞻基已知错,太子爷别气。”
这时郭嫣才款款行礼道:“妾身拜见太子妃。”
张氏上下打量她番,微笑道:“妹妹把垲儿教得真好,两岁多连话也说不太清楚,就会说那高深大道理,不容易哩。”
朱瞻基也是手舞足蹈,高兴地直嚷嚷。
朱高炽见状,想起昨夜郭嫣说,拿几只兔子进宫,瞻基先选兔子……眼前这只在垂死挣扎兔子,恐怕正是瞻基先收养那只!
朱高炽顿时大怒,骂道:“小小年纪,怎地如此残忍?”
那两个宦官这才发现太子,吓得急忙跪伏在地。瞻基转过身来,垂着头道:“儿臣今日已经背过书。”
“俺说你养那只兔子!”朱高炽十分生气,艰难地走过去,把抓住瞻基,把他小身子翻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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