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！”尹百户喊
声，军旗挥舞，前边
枪盾兵率先向垒土那边冲过去。刘大等人也跟着奔跑上前。
等人们上垒土斜坡时，尹百户脸色变白不少，看起来似乎没有先前那
慷慨激昂。斜坡上根本看不见土，全是死人！人们只能手脚并用从死人堆里往上爬。
刘大转头看眼土坡下面，城墙墙角简直像万人坑、乱葬岗！下面尸体已经堆满，明军、安南军，戴各种帽子人都有，还有没死透，伸出只手在动弹，可怕得就像是阴曹地府。
“啊……”上面传来好几声惨叫。忽然有许多削尖竹子从架床弩上横飞出来，贴着前面那些将士脸刺出。有个士卒胸径直被刺穿，人居然没死，被插在那里吐着血拼命挣扎着。
刘大抬头看去，许多敌兵正拿着火铳走到垛口旁边。他张弓搭箭，却看见架装着木桶车推到墙边，那木桶上面还冒着白烟。刘大瞅准站在木桶旁边敌兵，“砰”地箭射出去。
罩在城下。
太阳渐渐升到头顶，但烟雾弥漫，太阳影子昏暗，就好像在云层中般。
这时将军黄中等行人骑马来到军阵前，百户尹得胜立刻上前拜见。
黄中道：“右前方那座垒土，看见？李百户人马伤亡殆尽，他本人也死，他们无法再继续攻城。尹百户，你务必攻上城墙！”
尹得胜抱拳道：“末将得令！”
片刻后，城头传来阵大叫，那中箭敌兵不慎把木桶掀翻。滚烫泛着恶臭粪水金汁洒在几个安南兵身上，白汽腾腾中，那些安南兵就像上岸鱼样在墙垛后面挣扎扑腾。
“啊啊！”个明军士卒从墙头滚到斜坡上，几个汉子按住他，见他右手已被砍掉，白骨和血肉中仍在飚着鲜血，士卒浑身都溅满血迹，左手抓着右手臂，只顾大叫。
这时刘大左边被撞下，他急忙扶住撞到他士卒，见这个年轻人大张着嘴，唾沫血液正在起呕吐出来。刘大伸手摸，才发现后生脖子上穿进颗火铳发射箭簇。他推开后生，让后生自己等死，因为救不活。
刘大嘴里发出阵痛苦声音，哭丧着张脸大口吸着气。他在云南打过很多仗，但像今天这样场面，还真没见识过。
“呜……”后面号角声长长地响起，擂鼓通，尹得胜便拔出佩刀，大喊道：“依次前行！”
刘大握紧手里弓箭，跟在枪盾兵后面，带着麾下剩八九个后生列队跟上去，大伙儿很快跳过前面燃烧松脂火线。
烟雾中“嗖嗖”直响，不断有箭矢黑影从迷雾中破空而来。时不时有人大叫倒地，百户队里没人理会受伤人，他们要赶着上墙，伤兵只能留给后面弟兄帮衬。
刘大转头对手下后生们说道：“上去人挤人，别惦记着跑，脑子机灵点看前边。放箭别急，力气别用尽。”
大伙儿陆续应几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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