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也是副糊涂模样,俩人面面相觑。过会儿,朱高煦挥手道:“你娘!念你主动认错,这回算。你以后若缺钱,告诉,别去捣鼓那些歪门邪道!”
及至中午吃午饭,朱高煦在书房旁边小院落、挑间廊房休息。这时王贵走进屋,忽然就跪伏在地,“咚咚咚”磕起头来,哭道:“奴婢罪该万死!”
朱高煦瞪眼道:“怎,发生什事?”
王贵哽咽着哭诉道:“都怪奴婢贪那身外之物……
奴婢是阉人,无家无室,常常也想有人侍候着、有人嘘寒问暖,便买几个小丫头,当是干女般养着,平素花费就更多,着实有点缺钱。
前天奴婢照王爷意思,夏天快到,到府库取些薄料子,带人送去姚姬和杜千蕊院子里。奴婢见姚姬,寒暄几句。姚姬便拿锭白银给奴婢,说是多谢奴婢关照。
轻轻在她肩背上抚摸着,什安慰话也没说,只是默默地听着。
兴许受杜千蕊心情影响,朱高煦也感到浅浅忧伤。
……次日早,朱高煦到前殿书房,宦官王贵也跟进来。
朱高煦走到桌案前,提起已经放在砚台上毛笔,下笔写道:支取银钱百贯,予王贵。
他拿起纸吹下,递给身边王贵道:“你管着府库钥匙,自个拿去取罢。”
奴婢当然不敢要呀,赶紧说是王爷意思,东西从王府拿、心意也是王爷疼爱之心。
姚姬却说,正因王爷垂爱,她手里才有钱,平时也不出门,拿着钱没多大用。又说让奴婢拿着,回头叫人到市面上买两盒胭脂送到府里。
奴婢听她说得诚恳,时财迷心窍就收。可两盒胭脂值几个钱啊?奴婢当然不能装着不懂,昨日便故意问王爷去不去姚姬那边……奴婢该死,奴婢罪该万死!”
“还有这等事?”朱高煦瞪着眼睛道,“只听侯海说笑,谈起你个阉人还买小娘,便猜你可能缺钱花。没想到你这厮还拿她钱!谁告诉你,真金白银没处用?”
“王爷……”王贵抬起头,脸茫然。
王贵躬身接过来看,他神色顿时十分复杂,脸色是青阵白阵。过会儿,王贵小心问道:“不知王爷吩咐奴婢,支取这些钱作甚用?”
“给你。”朱高煦副理所当然口气,“你不是文武*员,算是家奴婢,赏你钱还需要论功行赏吗?”
“奴婢谢王爷恩!”王贵忙抱拳弯腰道。
朱高煦又道:“是觉得你应该赏。听说你在外边买宅子丫鬟挺缺钱,可你管着府库哩,自个还不宽裕,这不是该赏?”
朱高煦干这件事,就忙着看公文去,若无其事地做着别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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