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柔得像水,神情也是充满仰慕倾心模样,叫人十分受用。但她究竟是发自真心、还是种技巧,朱高煦还真无法确认。这沈徐氏虽是介女流,但她待人处世手段,确实很有分寸心思。
沈徐氏捧着小盏递过来,又用随意口气说道:“汉王府上书请赦免云南府些罪犯,朝廷已经准。李楼先夫君最近已回到昆明城团聚。他们夫妇想见殿下面,当面谢恩,不知殿下意下如何?”
“李楼先那夫君叫甚……好像姓陈?”朱高煦随口道。
沈徐氏轻轻点头,微笑道:“殿下记性不错,她夫君叫陈兴旺。妾身听说陈兴旺前些年逃亡在老挝土司,跟着些亡命徒、受雇于当地些大户豪强,做勾当恐怕也不太见得人。”
朱高煦寻思,那李楼先讨好自己,也是为求情帮她忙,现在事儿已办成;而她个戏子,自己也从她身上得不到甚回报。
贺。
朱高煦站在后门里面,径直问道:“离开孟养司时,矿场已在采石,沈家这边进展如何?”
沈徐氏脸红红,柔声道:“殿下放心,第批翡翠矿石已到永昌府仓库,本月底可能就有些玉石运到昆明城。们加工出翡翠首饰、与各地商贾交易等事宜,殿下都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朱高煦心情变得稍微轻松起来,翡翠贸易巨大利益、对他十分重要。他便放松地在张石几案旁坐下来。
朱高煦接着说道:“思行法被抓,孟养宣慰使已换思行法弟弟,叫思任发;今后咱们仍要每年给他八百两白银。
他便说道:“算,那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,让他们不用再挂在心上。他们夫妇分别那久,好生厮守着,不用操心别事。”
沈徐氏轻轻摇头道:“恐怕没那好。”
“哦?”朱高煦微微有点好奇地发出个声音。
沈徐氏低声道:“那陈兴旺带回来个男孩儿,李楼先问他孩儿来历,他也说不清楚。李楼先向哭诉,陈兴旺成天与那孩儿形影不离,连睡觉都在孩儿房里,看得比甚都宝贵,恐怕是陈兴旺在外面
本王要让云南各方、周围诸土司看到,咱们签押盟约不会轻易改变。白纸黑字写八百两,不管是敌是友,本王就要兑现。本王最看重就是信用,做买卖更得如此!”
沈徐氏陪侍旁,认真地倾听着,频频点头。
她伸出白玉般手指,亲手摆弄起功夫茶。她边做着琐事,边时不时看朱高煦眼,声音也愈发温柔,“殿下出身宗室贵胄,原该养尊处优,却能亲身到那山野蛮荒之地征战,百战百胜所向披靡,威慑各方土司,当真叫人赞叹。”
朱高煦听罢,随口苦笑道:“沈夫人有所不知,当年父皇还是燕王时,才十余岁、就去过蒙古草原。靖难之役若是没有冲锋陷阵,那场战争必定更艰难,你信?”
沈徐氏脸敬仰道:“妾身略有耳闻。如今见殿下英雄得,哪能不信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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