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并没有说过要赶你走。”朱高煦毫不犹豫道。
说罢,他淡定地走到门口,又回头说句:“华丽虚假,胜过乏味真实。”
朱高煦走出房门,马上就不淡定。他动作很快,立刻到前厅召见王斌,悄悄告诉王斌立刻取消行程,抹去切准备痕迹。
他擦把冷汗,此时此刻便决定,今后再不能轻易去救建文旧臣。这事儿确实吓人,万被对手拿到凭据,怎向父皇解释?私收强将,是想造反?!
……
朱高煦看着她,便像是看到凋落到稀泥中寒梅,浑身生命都忽然凋零,叫人分不清她是软弱还是坚韧,是美好还是污秽。
时间朱高煦更不知该怨她,还是感激她。百感交集纠缠、剪不断理还乱,大概就是他此时此刻感受。太突然。
偶然间朱高煦会想个问题,为甚前世满大街美女都和他没有缘分,而做大明朝王爷就有那多美人靠近……真只是因为、他拥有值得她们靠近东西?
他片刻惊讶后,又隐隐有点后怕,以及庆幸。如果不是姚姬在此时提醒他,他贸然去句容县,就算怀着自以为周密计划,究竟能不能躲过对手早有准备陷阱?个在明、个在暗角逐,本身就非常不公平。
“多谢你提醒。”朱高煦总算打破沉默,他口气带着诚意,又有冷意。
姚姬被放下来,她手扶着桌案,手按着起伏胸脯,收住笑声、呼出口气道:“好吓人!生怕摔下来。”
本来也是她自己要骑。就像女孩儿看恐怖片样,越吓人她越要看。
朱高煦笑声,随口道:“那得走。”
“王爷能不去?”姚姬忽然开口道。
“哦?”朱高煦顿时有点诧异,因为他今天没说过自己要出门。
道衍大师没上朝已快半月,他上书称年老多病、身体不
姚姬抬起头来,说道:“能再留在郡王府段时间?现在回去,恐怕会被怀疑。”
朱高煦没来得及吭声,他在苦思之中。当初他就觉得姚姬来路不明、有些事比较蹊跷,但仅仅是略微猜忌;忽然就确定,他仍有点猝不及防。
或许只是在纠结那半个馒头,难道竟是假?
在大明朝权力巅峰世界里,居然什都可以是假,还能假得那真,朱高煦也是醉。
姚姬冷清声音又道:“若被怀疑,对王爷同样不利。别人会认为,虽然王爷没去句容县,却只是因为提前得到通风报信……”
“王爷能不去句容县吗?”姚姬声音发颤,脱口而出。
说罢,她脸瞬间便血色全无。她眼睛里明亮光仿若千转百回,时而带着决绝,时而充满惧意,又似乎有点懊悔而徘徊。
她放在桌案上手,轻轻地向后缩,动作十分缓慢、似乎生怕弄出点动静。
朱高煦也愣在那里,马上就明白很多很多,时间竟说不出句话来。
二人默默相对,只剩下外面凄惨而枯燥蝉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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