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罢伸手从符金盏袍袖里找到她柔软手,握在手里。符金盏脸上微微红,侧目看眼周围光景。宾客在前院,这里并无闲杂人等。她在人前确是个十分端庄守礼人。
王忠顿下,似乎确定郭绍不准备开口,才抱拳道:“奴婢谨遵懿旨。”
王忠先倒退着走好几步,这才弯着腰转身离去。
郭绍转头道:“想起朕当初凶险,金盏伤心担忧,还有在动荡中失去兄弟,朕怒火直找不到出口。于是今日复仇之时,朕丝毫没有心软和怜悯。”
符金盏道:“萧思温彻底完,不过他也是咎由自取。”
郭绍仰起头呼出口气:“为身边人、为自己出口恶气,感觉还是很痛快!”
;虽然金盏说得那轻松,好像午后次玩笑,但郭绍不敢大意,他太解金盏,这是她表达心迹方式,总是那润物细无声。
他很快打个腹稿,诸如朕切都是彼此共同努力而来,没有人能与金盏相提并论。但他马上否决这句话。
他沉吟道:“有些心动,并不定要用歌舞表现。喜欢听金盏说话,胜过欣赏歌舞。”
果然符金盏笑意更明显些,她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说话很有意思?”
郭绍稍停脚步,转身看着她脸道:“不是说什话,而是说话声音本身就有种魅力。音色美妙,语气抑扬顿挫,节奏舒缓,富有味儿,就好像在听首动听艳诗。”
那些在册子上潦草谋划,时至今日办得差不多,郭绍渐渐放松下来。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座园林亭台、草木、假山,座弯弯石桥架在池塘之上,建造得颇为美丽。
不过这些建筑,比皇宫还是差点气势。
郭绍忽然开口道:“觉得最好宅子,并不是皇宫。金盏可知是哪栋?”
符金盏似乎没怎想,就笑道:“当年送你那座别院?”
“正是。”郭绍赞道,“并非怀旧,现在对原来自己攒钱买铁匠铺面就完全不念想。”
金盏轻掩朱唇,笑道:“这多年,绍哥儿对付女子倒点都没变。”
郭绍本正经道:“朕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这时他察觉斑驳树荫下似有个影子晃过,他便回头看眼,见宦官王忠正在后面观望。郭绍便向王忠挥下手。
王忠躬身快步走过来,拜道:“萧燕燕想见她爹面,奴婢本来拒绝,但她又求奴婢来问官家。”
郭绍正稍加思索,金盏便先开口道:“让她见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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