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有宦官拦住车马,上前说道:“官家宣护国公去金祥殿面圣,哟,正巧护国公已经来。杂家带您进去罢。”
这下罗延环不必逡巡,只好从马车上下来,跟着那宦官进皇城。
他被搜完身,从东殿入,然后进养德殿,刚进去见到病怏怏郭绍,便见郭绍面露喜悦表情,罗延环见状立刻松大口气。
罗延环愕然道:“左公说大堆,不过猜测官家已经知道咱们事……”
左攸不客气地打断罗延环:“咱们之间没什事儿,是你事。就是下不台,莫名其妙见罗公两三回,除此之外做过什?给开国公送过信吗?”
“你……”罗延环神色变,“你往官家面前说,怎办?”
左攸皱眉道:“还要说得多清楚,官家肯定已经知道!罗公千万别觉得在下出卖您……若是成心,在下会办事之前会告诉您,悄悄就去告密。唉!现在左右不是人。”
罗延环拽住左攸不放手,脸色也十分紧张。
道:“官家性情豪爽,怎地会把事儿弄得如此弯弯绕绕?”
左攸道:“官家不是史彦超那等人,更不是左某这等人。”
罗延环小心问道:“那……”
左攸用很不确定口气反问道:“当初东京兵变,罗公有勇有谋及时占领皇城西门,此事至关重要罢?”
罗延环道:“有急智,可你们这种弯弯绕绕太多事儿,实在头疼。”
左攸又语重心长道:“罗兄,您得想想官家是怎样人。大许开国,里面水多深,不仅大多文武是周朝旧臣,还有不少是(后)汉朝过来,更有五朝老臣。若是个容易被蒙蔽人,别人说什就是什,心里没数国君,大许是现在这样子?”
罗延环听罢手微微放松点。左攸不动声色地抓住他手,掰开。
不料,罗延环猛地下又抓住左攸:“和你块儿去!”
左攸顿时瞠目结舌,沉默许久才道:“你若要去,你先去……今天之内,明早早进宫。”
……罗延环听罢只得离开左府,回去磨蹭很久,乘坐马车来到宣德门前,又在皇城外转悠好几个来回。
左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:“罗公不必太过忧虑……您比开国公(李处耘)能耐稍差点。”
不仅如此,关键现在国公大将们和朝臣不同,他们既无兵权也无实权。只要战事不用不可靠人,压根不用对付他们。
左攸说罢,端起几案上茶杯放在嘴巴前吹口气,却又复举在半空。
罗延环却依旧在敏思苦想。
左攸遂把茶杯重新放回去,巴掌拍在桌案上,把罗延环吓条。左攸站起身,长吁口气:“罗公先请回,进宫趟,去向官家认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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