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攸闭着眼睛,无力地喃喃道,“周端确实该死,但为何处死、流放成千上万人时,没人把他写在名录上,现在忽然又有人提出他该死?”
罗延环擦擦额头,又摸摸脑袋,他脑袋形状很奇怪,看起来比脸大很多。他脸颊微微抽搐,端起茶杯喝口,“左公越说越玄虚,让心里也发慌……周端在东京交往最密人,就是左公罢?”
左攸坦然道:“还收过他钱。这种事儿……唉,咱们文官,可没有公侯大将那丰厚俸禄。确实不知道周端钱哪来,本来也不必问。”
罗延环开始揉太阳穴,说道:“王朴等人要拿这事儿和左公过不去?”
左攸依旧闭着眼睛,有气无力样子,好像全身所有力气都用到别地方,“王朴不至于,内阁辅政最多去政事堂,和他枢密使有屁关系!倒是黄炳廉心里想啥,说不清楚,他资历、与官家亲疏,都比不上。”
阁辅政级别高。
送茶奴仆已经出去,这间书房十分宁静,只剩“哗哗”自然之音。罗延环提下袍服下摆,在椅子上坐下来,“并不是要管那些事,可李兄是过命兄弟,先前也只是想帮他个小忙。”
左攸直视罗延环,缓缓道:“问题是,在那种节骨眼上,您罗公与河西军半点关系也无,却内外通信。官家知道会怎想?”
“这种小事,你不说,不说,送信人不说,官家会知道?”罗延环皱眉道。
左攸坐在那里无言许久,然后指着几案上两只茶杯:“在战场上,自己人就是自己人,敌人就是敌人,就像这茶杯里水,您喝,不会端来喝。但也仅仅是在战场上如此这般。”
“黄炳廉这官儿要整你?”罗延环眼睛瞪得老圆。
左攸摇头道:“官家不点头,黄炳廉不敢动。”
罗延环终于急得满脸涨红,骂道:“他娘,你究竟想说啥?”
左攸睁开眼睛,也瞪着眼睛道:“或许是所作所为不算太严重,官家也是念旧情人,所以并不想把置之死地;于是借收周端钱牵连,给弄个不大不小罪……性命身家无忧,或许富贵也保全,但进政事堂执掌国策前程,完!”
罗延环听罢死劲挠番脑门,说
罗延环若有所思,看着左攸眼神时而迷惑,时而又有几分怀疑。他摇摇头道:“左公能不能痛快点,别打机锋?”
左攸便道:“周端派人找。”
“周端?哦,想起来,还在周朝时,那个投靠咱们腐儒?”罗延环道。
左攸道:“他并非腐儒。”沉吟片刻,左攸又道,“此人在许州做长史,许州是官家龙兴之地,让他在那里做长史是莫大信任和考校。但发生什?罗公也知道,赵家帮本该死僵人,居然能在许州重新兴风作浪,更甚者,周端似乎收过那些乱党贿赂。”
“此人着实该死!”罗延环唾骂道,又疑惑道,“左公说他作甚,如今这岔上提他是何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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