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处耘张红脸发烫,变得更红,红脸黑胡子倒是相得益彰。虽然机会微乎其微,他心里还怀着丝希望和侥幸……
毕竟郭绍向还算仁厚有心胸,自己跟着打下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说不定能免去国公爵位,下半生享个清闲富贵。走到眼下这般境地,这样下场也是很欣慰,很值得感恩。
行四人走到銮驾前面,李处耘低着头,抱拳单膝跪地道:“臣叩见陛下,陛下万寿无疆!臣有负陛下重托……”
另外几个人也行大礼,魏仁浦说也是套话,但语气里轻快喜悦掩都掩不住。李处耘听在耳里,更是酸楚,心里只觉自己虽号称儒将,但比起真正官场老东西还是差火候。
郭绍声不吭。李处耘虽没敢抬头直视,但依旧从余光里发现他瞪着眼睛,不过眼神似乎没有以前那明亮,没什精神样子。
*员、宫人和守城禁卫将士。众人围着黄盖,表情凝重地等待着。
……等良久,李处耘等人才接到旨意,策马赶到宣德门下。皇城宣德门大小几扇门都大开着,外面就是数万披坚执锐凶悍武夫。
但又怎样?皇帝往上面站,整座城都沸,武夫们是谁人,瞎子都看得出来。
李处耘额头上全是汗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他骑马到门前,又和另外几个人起翻身下马,把缰绳丢给亲兵,看起来切都很从容,但他此时脑子完全是懵。
回想起来,李处耘觉得自己从出征到回京,都听从朝廷命令,什也没干!但心里却明白很多事儿瞒不过官家,莫名十分害怕。
皇帝没说平身,大伙儿便跪着也不吭声,这样沉默,更让李处耘心里过万重山般。
他板着脸,硬着头皮步步走上宣德门墙后石阶。李处耘有种预感,这将是自己生最后段路!
魏仁浦和监军昝居润会告他状,符皇后话也会对他不利。明显拖延行程,意图不明!控制大军外围斥候,侵占前营军府权力!连白纸黑字奏疏,也有逼迫警告朝廷嫌疑……这些都不算是确凿大罪,但造成嫌疑就是必死大罪:不够忠心!
李处耘早就知道,旦涉及到朝廷大权,就分外危险,父子兄弟都可以相杀相残……
他现在毫无办法,纵是断头台,也只能束手就擒,没有任何反抗余地。
猛然之间,从宣德门上看到壮观景象激他下,视线下子开阔,李处耘才幡然醒悟,自己在这阵子中阵都在糊涂之中!所作所为没件是对……自己为何那蠢,关键时刻竟然没有参破!可惜现在悔之晚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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