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杂物凌乱房屋里来回踱着步子,显得有点不安。枢密院算是整个朝廷最要害衙门,可以下达调动军队命令!
金盏看眼京娘,走出房门。这院子很小,除留守御医们办公地方,没几间屋子。金盏便随便挑间没人厢房,招京娘进来。
走到房内,便见里面光景与皇宫陈设格格不入,有许多铁匠用砧板、锤子、残渣等等。在皇宫里这种东西,除绍哥儿用,没人用。
可是,物是人非。
金盏心里痛,咬紧贝齿没出声。
京娘沉声道:“官家设内厂后,咱们最先盯是范质等人……看他不像忠臣。果不出其然,最近发现蹊跷。”
郭绍被安顿到蓄恩殿,皇宫内他常住小小院子。金盏将那里人全部换,能进出者除御医都是她认识人。
皇帝状况依旧很差,每天昏睡醒来都要喝大量驱毒调养汤药。
金盏对二妹道:“妹妹要全心照料陛下起居,平日不能留在这里。若是陛下问起,无论在做什,你都回答在金祥殿处理朝政。”
符二妹刚开口就抹起泪来,泪眼婆娑地看着她,眼睛里带着慌乱:“大姐,这样说陛下不会怪你?”
金盏咬着牙道:“陛下不会怪。”
金盏听到这里,冷冷道:“何以知之?”
京娘道:“寿州防御使郭进人与范质有过来往,因范质为宰相,与地方官书信往来并不稀奇,但短短时间内便接连两次送信,实属非常。内厂请旨大皇后,若再发现,便将其信使半道拿下!”
金盏却沉声道:“暂且不要轻举妄动,为防打草惊蛇,这党人,真只有范质和郭进?”
京娘想想又道:“政事堂小官给事郎韩达,常出入范质府邸,故内厂专门设二人盯哨此人。昨日政事堂送公文去枢密院,却是韩达前往,平素并不是他事儿。但是咱们人手有限,没能跟进去看他与谁见面,事后打听,送公文这事儿,般能见到枢密使王朴……”
金盏听罢沉思许久,只道:“知道。”
她握住二妹纤手,又道,“陛下怎看不重要,但他定不能成天苦思费心、不能担心牵挂,心境对身体也很重要;让他知道有人在维系国家,才是最好。
你告诉他,朝廷诸事很多,很忙,没什工夫陪他;不过听说,大许内外还算平静,得益于陛下建立规矩和威信、以及朝臣对陛下忠心,李处耘也上书痛心担忧,在外大军正在全速回朝……”
二妹哽咽道:“有时候觉得大姐心肠挺硬。”
金盏轻轻道:“心里难受并不比妹妹少,如果能用与陛下交换,定会乐意之至……陛下就如颗大树,但是现在大树撑不起伞盖为人们遮风挡雨,总要有人维系这切。”
就在这时,京娘走到门口,默默地抱拳。金盏微微侧目,拍拍二妹手背:“记住话,别老是在官家面前哭,哭除让他难受和烦躁,点用都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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