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后,便有侍从进来禀报接见人到。
“嘘嘘嘘……”喘息声中,先见个大胖子出现在门口。“砰!”他庞大身躯撞在门方上,竟被卡住。
下面有人问道:“许国新派时节,该如何回应?”
藤原实赖镇定道:“各司有其职,所有事都要本公亲力亲为吗?”
众人听他口气不悦,当下住嘴鞠躬。
“召藤原朝成、小野好古前来,本公当面问他们。”藤原实赖又道。
几个人有感摄关大臣态度,虽不明所以,却只能知趣地告辞。
平安京府苑内,几个穿着团花锦服男子急匆匆地走进来,案牍之间,跪坐办公官吏也鞠躬致意。他们没有理会官吏,畅通无阻地向走廊上而去,廊芜上侍卫默默地站定鞠躬。
及上楼梯,在间屋子里便看到摄关大臣藤原实赖背影。日本国最有实权人物,不是天皇,正是这个头发花白身宽体胖人,外戚、摄关重臣藤原实赖。
“左大臣!”人们鞠躬拜道。
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那件事定是小野干!此人实在胆大妄为!”
藤原实赖依旧背对着人们,站在窗前言不发。
此事有人干得鲁莽,但事发后却非常复杂。藤原实赖感到十分棘手……他也相信暗杀事件应该是小野好古所为,这等事没有私利,只有政见原因,有这个实力又愿意干人,并不多。
但是,被杀人有两类。第类是地方庄官下职司,这等相比贵族来说身份卑贱人,杀也不便严惩小野家,至少不能由此就把小野家以及他大量簇拥者连根拔起。第二类是许国人,平安京朝廷更不敢光明正大地用这个理由惩处小野好古,给许国人交代;如此藤原实赖威望会急剧下降,被人认为是软弱无能朝政!
所以藤原实赖便当众借口“尚未查实”,不敢轻举妄动。
如若不软弱,要对许国强硬?藤原大臣又感到力不从心,此前那些年,连发生两次叛乱(承平天庆之乱),朝廷军力已感无力镇压;现在骤然树立大敌,藤原大臣忧虑重重。低贱庄官以及武士让公卿贵族无力控制……
藤原实赖站在高处,平安京秀丽风光就在眼前,微风中歌舞升平管弦之声隐约可闻,他却觉阵阵寒意。
木窗开着,今日风平。此地视线极佳,平安京建筑、远处山形河川都隐隐在望,山顶上白云在明亮阳光下,透着某种神秘色彩。
人们情绪激动地议论纷纷,“国原不必与中原交恶,今无故暗杀许国人,岂非自寻烦恼?许国朝廷定不会善罢甘休!”
别人纷纷附和,“不久前小野参议上书,地方下职司勾结外国人,图谋国银矿、土地,乃卖国行径,有害无益,要求严惩。以他政见,干这等事便是合情合理。”
“小野所奏无不道理,但此等手段太过鲁莽愚蠢……”
藤原实赖沉默着思虑也良久,转身道:“现在还不能确认暗杀之事乃小野参议所为,等查实再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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