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主把地盘献给领主、本家,便是为得到上面庇护,足以对抗地方官府国司、郡司。”
张寅若有所思。
刘津又侃侃而谈:“这也是被逼,以前日本国国司郡司收刮肆无忌惮,地方地主若不献土投靠大族,难以忍受。”
张寅听罢急忙从包裹里拿出纸笔,拿舌头在笔尖上舔,就赶紧就地书写记录。刘津见状十分惊讶,张寅也不解释,这个兵曹司人可能不知道之前张寅进献卷宗、因此得到觐见皇帝殊荣。
他们谈论番,便叫水手们将药材瓷器绑在马背上,在刘津带引下,沿河口北岸路去往高崎庄。三瓶川河口东边是片山林,实在没法走,大伙儿从海边平坦路先往北走,到山脉北边再迂回向南,绕过那片重山。
东岛国此时成诸国频繁活动地方,当辽国使节在平安京时,许国人张寅等也再度东渡。不过各方派出人数少,消息传递又不便,并非引起太多动静。
张寅乘坐舰船是蛟龙军“轻舟舰”,取大食船与江南船之长,显然比辽人船只好得多。不过他这次也谨慎地选择航线,从淮南海州(连云港)出发,径直往东,先找到高丽国陆地海岸……这条线路好处,是不容易走错地方。
接着找到耽罗岛(济州),循高丽国南部海岸北上,经过对马岛为位置参照。之后航路便沿日本国海岸北上……此番张寅并不去平安京,而是去山*d。此地位于日本国西海岸。
在向导带引下,他们数日后便到达条名曰三瓶川入海口。两年前就受兵曹司派遣“商贾”刘津已经在渡口等待多日。
二人并不认识,不过相互出示信物后便感到额外亲切。张寅乃蜀地人,刘津是关中人,本不是老乡,但在这异国他乡感受大不相同……人毕竟是群居之物,在陌生地方,大概是种抱团生存本能;所以才有国家,部族。
傍晚时分,张寅才被带到山脚下处庄院外。刘津显然与高崎家人认识,先带着驼箱子马进去,让张寅等在外等候。
没多久,刘津便与个穿木屐日本老头开寨门出来,老头先鞠躬,叽里哇啦说几句话。刘津道:
刘津道:“下司职高崎庄主最喜药材和瓷器,张府事带没有?”
张寅忙回头指着停在河口帆船道:“几个大箱子,皆听刘先生之言。”
“甚好。”刘津松口气道,“日本国郎中多习中原医书,些药方得用舶来药材,故药材之利很大。而住在平安京贵族官吏又喜精美瓷器,这些东西到庄官手里,都能赚到大钱。”
张寅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……可枢密院意思,想考察银山附近地地形,建立个据点立足。只拉拢个庄主恐怕难以获得允许。”
刘津道:“张府事此言差矣,这个庄主可不简单,上面本家是平安京贵族藤原朝成!高崎庄主地位官职不高,但他在地方上势力不小,在平安京也有大本家关照,并不惧官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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