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绍愣在那里,叹道:“贤妃,真不必如此。”
李月姬神情复杂,还有些生气,快哭:“送上门,别人还不要……”
她没有选择,哪怕郭绍是头猪,她也得讨好。而且郭绍似乎也没讨人嫌到那地步。
郭绍微微叹气。
不过他回头想,其实李月姬很无辜。连所有党项人也不能说便是坏人……在他们自己看来,摆脱中原王朝控制,为自己人扩张地盘势力,点错都没有;只不过他们不逊和野心,不利于大许朝而已,平白多处边患威胁,对任何王朝都是压力、以及徒增军事防备开支。
李月姬不过个女子,被人送到千里之外异国他乡联姻,已经不幸。现在为生存才这样,似乎情有可原。
郭绍想罢,便温言唤道:“贤妃……”
点头。
短暂沉默,寒暄罢便有些冷场。主要是因郭绍态度消极,毫不主动找话题。这女人对他这个“异族人”没甚感觉,也不喜呆在异乡,不然当初已经有名分,怎会拼命也不让郭绍碰?
这时李月姬脸蛋嫣红,好不容易才开口,带着某种屈辱般感觉,“在灵州时,妾身不懂事私自逃跑,差点被狼所害……妾身直想问清件事,那日射箭救人,是陛下?”
郭绍回忆片刻,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
李月姬轻声道:“谢陛下救命之恩。”
“嗯?”李月姬抬起头,有些期待地看着他。
郭绍宽慰道:“贤妃不过个女子,不要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揽,谁扛得起那重?你既为朕嫔妃,不必太担心。”
李月姬听罢微微有些动容:“陛下待人很好,妾身以前怎就没想通……”
郭绍心道,对身边人都好。圣人说得好,哪里有压迫、哪里就有反抗。这些人呆在后宫里,经常能靠近,怎能让你们反抗,给自己找不痛快?
他猛地发现她脖子都红,手上绷紧,默默地使劲抓扯着衣裳。她声音似乎要哭出来,屈辱地颤声道:“陛下,既然是您女人,已经进宫这久,陛下……陛下要罢!”
“不必如此,举手之劳,碰巧遇见罢。”郭绍道,“朕也不愿意你被狼咬伤。”
李月姬沉默会儿,又道:“都怪妾身不知事,竟然还弄伤陛下,陛下又宽容妾身……”
郭绍道:“不过小事,朕这点心胸还是有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李月姬有点尴尬地看着他。
其实郭绍已经明白她什意思,以前对联姻不满,现在被迫无奈,怕朝廷和夏州关系紧张,让她和她家族有灾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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