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昭序大怒,说道:“有你这教孩儿?绳武快跟爹走。”
张氏望着高矮出门背影,见儿子还不断回头看自己,时间像被割去块肉似,双手拽着胸襟撕扯,几欲疯掉。
她跪伏在地,失声痛哭。却没人理会她,连奴婢都走个精光。她个人哭着也没意思,很快哭够,抬头回顾周围,只觉分外凄凉。
呆好几年院子,张氏这些年没觉过得多好,但要她离开,却有种没有依靠恐慌和害怕。她觉得不如死算,可是又隐约有丝希望,还有个儿子。
张氏拿着那张纸手都在发抖!这不仅仅是张纸,上面每个字都在剥夺她活着基础!
她在默默地诅咒,眼睛里全是血丝。
就在这时,声“娘”呼唤把她拉回来。张氏回头看,立刻就哭:“绳武……”
她把抱住男孩,男孩道:“娘把勒疼。”
不料刚见到绳武,符昭序就亲自来,把抓住孩儿道:“别呆这里,跟爹走。”
拿只小酒杯,先把热茶倒半酒杯,然后自己咽下去。
金盏不禁侧目。
曹泰低声道:“不能不防,要死也是奴婢先去死。”
金盏皱眉道:“你怕有人下毒?”
曹泰道:“这屋周围都是咱们人,可就怕万防不胜防。那张氏恨大娘子入骨,而今知道大娘子要做皇后;她个被休弃妇,大娘子贵为皇后,赤脚不怕穿鞋……”
“娘!”绳武喊声。
符昭序叹气,看着张氏道:“若真为他好,你放开他罢,他是符家长孙,将来应为家族之主。”
昭序沉吟片刻,道:“非之愿,实非得以……对不住你。”
毕竟是符昭序,符家唯有他才会这样说,才会露出愧疚表情。
张氏听罢神情复杂,手也渐渐放开,却道:“绳武,记住你大姑是要遭报应坏人!”
金盏沉吟片刻,说道:“张氏不过妒忌心强,总是长点心。她不怕死,不是还有家族?”
曹泰愣愣。
金盏不再多说,不过她可以推断,如果自己真被张氏毒死,恐怕事儿会非常严重……这也不是金盏愿意看到事。
……
符家和张家来往两回,事情已经商议妥当,些财货产业清算也差不多。符昭序这才写休书,也不亲自来送,派个人送给张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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