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王忠走上前,陪着笑道:“陛下,奴婢差遣厨子把董将军送羊做几个菜,那几只羊是董将军从辽人手里抢来哩。”
郭绍仰头大笑:“甚好,羊肉配葡萄酒,滋味应该不错。”
郭绍微笑摇头:“董将军干好这件事,在此役中发挥重要作用,而非斩获多少能相提并论。”
董遵诲忙谦逊地说道:“请陛下为臣解惑。”
郭绍转头瞅眼地图,缓缓说道:“辽军十几万大军,并非全数精锐,各部战力有层次差别。辽人欲半道打援,分兵两处;董将军让辽国后方损失惨重,牵动辽军大股精兵,辽军再度分兵。
否则李处耘岂敢轻易调兵从正北出击?
李处耘袭击涿州北线,那里有辽军大量步兵和攻城人马,辽人必分兵援救!”
多时。”皇帝身边宦官王忠脸笑容地躬身道。
董遵诲抱拳回应,大步跟着朝里面走去。
进内宅,穿过古朴长廊,阳光从柱子之间照耀进来,洒在董遵诲脸上,他有点陶醉。脸上温暖,让他觉得春天似乎提早就来!
行宫内宅,十分清幽,董遵诲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惬意,说不出舒爽。
走进间木门,董遵诲先见到个高壮背影,郭绍穿着紫色圆领袍服,头上发髻上插着根黄金发簪,正背着手站在墙边,抬头看着挂着地图。
郭绍拂袍袖,从容道:“此时,大周主力步骑,或走涿州、或有气势反击,还不是由得咱们?”
董遵诲忙道:“陛下运筹帷幄,英明神武。”
郭绍笑下,神情已放松不小,“此役下来,辽人想打何处,还得看看咱们脸色,损兵折将也没讨着便宜。若继续在涿州,咱们也不惧;辽人还得算算饿不饿肚子。”
董遵诲不禁跟着笑起来。
郭绍道:“而今辽军士气低落龟缩幽州,朕也再看看,他们究竟还要如何?”
董遵诲走进去,干脆利索地单膝跪地,身上沉重甲胄“哐当”声发出铿锵有力声音,他执军礼朗声道:“末将奉旨北进攻击辽军粮道,不负陛下厚望,在卢龙道、北口道分别消灭辽军辎重大队,归来复命!”
郭绍转过身来,脸笑容地看着董遵诲,说道:“来人,扶董将军起来,帮他卸甲。”郭绍又好言道,“你穿这厚甲进来见朕,如何陪朕用膳?”
董遵诲忙自己站起来。
郭绍道:“河北前线大军消耗巨大,不宜大摆筵席为你庆功。朕先独自请董将军喝酒,待班师回朝,金祥殿大宴为董将军庆功。”
董遵诲脑子晕乎乎,抱拳道:“先在大堂上,魏副使也称赞末将。可末将自觉担不起这大殊荣……打都是辽军辎重和粮队,其护卫对上大周精骑几无还手之力。咱们切瓜砍菜样烧杀通,绕幽州绕来绕去圈,似乎并非大战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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