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斜轸忍不住进言道:“北院枢密副使萧公曾多年
“对,对。这回得找准机会,灭周军禁军主力……”
耶律璟硬胡须青脸,脸凶相,仿佛在说:你们说这些有个屁用!他开口道:“周国人这回究竟想干什?”
有贵族道:“估摸着还是想拿幽州。”
耶律璟冷冷道:“杨衮奏报,周军只在拒马河附近吞并,并未靠近幽州。周国人是改变法子,或是并不打算进攻大辽?”
众人议论纷纷,大部分看法是前者,周军改变突袭幽州策略……因为契丹人接触汉人很多年,对中原地区诸事还是比较解,汉人军队要大规模出征,动员很不容易消耗也很大,不太可能花费大量力气只是做做样子袭扰。
九月中旬,刘仁瞻部三万余众(江南军)、高彦俦部二万余众(剑南蜀军)陆续到达河北。刘仁瞻接手漕渠故道和拒马河交汇处“新城”;高彦俦部在东面桑干河、漕渠交汇处另筑城池,并新设行政建制“津州”。
河北周军步骑达到十余万众。
幽州辽军统帅耶律休哥拒绝出战,上奏上京即刻增兵,因为现在幽州地区辽军兵力和周军差距太远。
上京山岗上皇宫大殿内,光线黯淡,铜盆里火光闪耀着橙黄光。此时上京天气已经有点冷,门窗四闭,大伙儿好像呆在山洞里般。
耶律璟用拇指和食指拈起酒碗大喝口,“砰”地搁在木案上,看着下面人。
耶律璟问:“周军占涿州、固安县,又筑两座城,这些地方有甚特别之处?”
大将耶律斜轸把手放在胸口,鞠躬道:“禀大汗,应该是为倚靠河流之故。
大辽军出征,通常不超过两个月,粮秣随军携带,再就近取粮;南人则不同,他们通常靠人多,注重决战,人马众多需要大量粮秣,辎重极多、人马行动又慢,不利时要长期驻扎防御,故很依赖运粮道路。
陆路粮道要大量民夫,消耗巨大;水路船运运粮多,且不担心水源,故依靠水路对南人是最好路线。”
耶律璟又问涿州和新城附近及南部河流,但居然没人能说得清楚,大多能说个大概,语焉不详。在场很多贵族根本没去过幽州,去过幽州也对南方地形不太解。
气氛十分诡异,因为情况太复杂,没人轻易吭声说什。
不久前,辽皇和贵族们闻讯耶律休哥大获全胜,拿周军将士设京观炫耀武功事,十分欢喜,嘉奖耶律休哥,初封“周国公”,时间又成草原上津津乐道英雄人物。
但现在引来周军大规模“入侵”,也是耶律璟非常不愿意看到事。辽国如今也并不愿意进行大规模战争。
终于有人愤愤地开始骂起来:“周国人比以往‘南人’更加厚颜无耻,他们不为而再战败羞耻,还有脸过来滋事!”
“耶律休哥没能让周军主力遭受过损失,他们没被打到痛处,因此不知敬畏。应该把周军主力杀遍,这才是让他们顺服有效法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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