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朴和李处耘等大将纷纷道:“臣等附议。”
李处耘叹道:“刚刚秋收,易州粮仓丰盈,这下可便宜辽军。河北诸地百姓刚过秋收,便被抢粮食,明年恐怕要饥荒……”
郭绍恼羞成怒,在原地走来走去,沉思良久,铁青着脸道:“朕要御驾亲征,近期便率禁军北上驱逐契丹人!”
王朴劝道:“臣请陛下三思,辽国此时光景没有实力南下深入,定是次袭扰。等禁军北上时,辽军早已远遁,河北各地因此减少损失,还不够禁军调动次花销。”
郭绍本来就想北伐,没想到辽人倒先动起手来。他当下便说道:“照以前朝廷商议方略,与辽国作战无法取巧,只能长期对耗。今日辽人既然挑起战端,咱们也不必退让!尔等近日议议北伐方略,与朕分忧。”
和左攸也发现郭绍离席,表演暂停下来。众人也纷纷停止笑容,不明所以地看过来。
郭绍离开大殿,退至后殿间书房内,不多时王朴魏仁浦和几个大将也跟过来。
郭绍从宦官手里接过急报,展开看遍。其中描述契丹人在佳节前夜冲入城池烧杀劫掠场面,写得还很详细。郭绍越看越恼,股气没顺过来,忽然掌“砰”地拍在桌案上,不料那木头不怎结实,桌案顿时塌!
上面砚台掉在地上摔得“叮叮哐哐”直响。
书房内人大骇,急忙跪伏在地,呼道:“陛下息怒。”“将息龙体……”
诸臣面面相觑,没有再吭声。
次日早,范质便率先上书,反对北伐。理由是连年征战,国库入不敷出,百姓疲敝,今年初刚刚发动与辽国战争,年不能连续进行两次大战。
这回与上回不同,质疑北伐成功人不少,只是有人不愿意上奏罢。
王朴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向宦官王忠。王忠弯着腰把地上奏报捡起来,送到王朴手里,几个人交相传视。
郭绍道:“你们起来罢,朕非迁怒于诸位。实在是契丹人太过分,此族形同禽兽,全无人性可言!”
众人见郭绍怒得满面通红,皆不敢言语。唯有王朴劝道:“自古北方劫掠边关,已有千年,此事难以避免。而今正当秋季,北面马壮膘肥,易州节度使孙行友疏于秋防,致使破城,定当问罪。”
郭绍皱眉道:“以往契丹寇边,只是劫掠田园,鲜有占城,今直奔易州城,意欲何为?”
魏仁浦沉吟道:“老臣以为,辽军这次同样为劫掠袭扰,他们不太可能进军拒马河南,以往看来,契丹人也不愿守城,整个河北北部只守幽州。等大军北上,辽军就该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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