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使道:“平素召集起来练兵,衣食用度都是公家出,练兵完,粮食、布匹、盐什多多少少会发些带回家;反正不练兵时候,大伙儿该种地就种地、该干匠人活就干匠人活、该读书读书,也不耽误……
要是打仗?这就是大头!调兵前会发些安家费,打完按军功等级厚赏,什
俞良皱眉道:“那带咱们上阵人,岂不是不认识?”
指挥使沉吟道:“名字肯定知道是谁,不熟就是。不过副指挥使以下人,不分家;上头是谁不熟,下面副指挥使、都头、十将这些都是平素认识兄弟……你管上头是谁,都是传报军官吏过来传军令,百人都以上军令全是传报军负责,叫你们去哪就去哪、叫怎打就怎打。”
“那倒也是。”俞良附和道,反正他也不懂兵。
指挥使端起酒碗,脸已经喝红,不过说话还清楚,“有些事儿,得和俞兄弟说清楚,你招人时候也好有个谱儿。”
俞良忙抱拳道:“望将军告知。”
当晚吃饭,俞良被邀请与指挥使同桌,居然还有酒!
酒过三巡,指挥使问俞良能找多少人来。俞良不能答,他又问些上阵事儿,不料指挥使也不能答。
指挥使道:“打仗咱们不管。”
俞良纳闷道:“朝廷征兵不为打仗,为何?”
指挥使道:“俞兄弟初来乍到,有所不知。曹公奉旨设‘五军都督府’,有调兵军、统兵军、钱粮军、甲械军、传报军,共五军。咱们这是统兵军,现在只管招人,不管打仗事儿。”
指挥使道:“军饷,是没有,副指挥使以下将士都没军饷。”
俞良:“……”
“若是有军饷,朝廷直接扩禁军就是,何必搞得那麻烦?”指挥使看他眼:“可不是没有好处。只要在籍,徭役是不用,全家都不用徭役,不用去受苦受罪不是,退步说,就算谁家拿钱雇人替徭役,也得花钱不是?”
俞良皱眉道:“那倒也是。”
他心道:老子可不是为省那点钱,再说是生徒,本来就不用服徭役。
俞良听得有些迷糊,喃喃道: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指挥使道:“五军都督府共三级,京城便是都督府;十到十五州设省,有个都指挥使司,州、府有指挥使分司。咱们就是开封府指挥使分司,现在只有统兵军分司。衙门在城里,等修缮摆弄好物什就搬过去。”
指挥使笑道:“先前俞兄弟说不会武艺,实不相瞒,本将武艺也荒疏得很,不过识字罢。反正咱们统兵军武将也不打仗。”
俞良心道,难怪这兄台如此好说话,原来就是专门拉人,当下也客气道:“哪里哪里,将军过谦。”
指挥使嘿嘿笑道:“真荒疏得紧!”他似乎看穿俞良心思般,又道,“不过哩,以后咱们还会打交道。调兵军人要聚集人马打仗,得让咱们来把人找齐;训练时候,调兵军派人来教,管兄弟们还是咱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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