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郭绍这时才策马来到前线,众军正在欢呼胜利,战马在四下里奔跑,大股敌兵被俘虏。战场上热烈余韵尚未消退。就在这时,他发现北汉军中军位置辆高大战车,后面还有木梯子能走上去。
“指挥车?”郭绍看眼,遂骑马带着众武将亲兵跑过去。
这种车,应该是主将用,北汉军主将便是杨业!郭绍心道:杨家将果然名不虚传,至少杨业很有点才能。他又想到杨家将刚刚坐过战车就在面前,心里涌出种很怪异感受……千年名将,就近在咫尺,此时郭绍有种恍若隔世触动。
他观察番,这车就只是个木架子。遂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,把缰绳扔给旁边董二,在诸将和王朴等人注视下,扶着木头扶手,从木梯子上往上爬上去。
走到上面,果然视线为之阔,浩大旷野仿佛尽收眼底。
役直接谋划者,认为是必胜仗、却输成这样,心理落差太大,时间是有点难以接受。但杨业还是只能接受,只是这个过程确实很痛苦,特别是原本就自负人。
“你们都有家有室,赶紧上马跑吧,罪责不在尔等。”杨业叹息道。
部将急忙劝道:“主公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……”“快扶主公上马!”
群亲兵上来,把杨业抓住,几乎是推着上战马。杨业半推半就地上马,态度尚不算坚决,然后被亲兵裹挟着朝北面策马撤退。他确实还没到杀身成仁时候,这仗虽然输得太惨,不过胜败兵家常事;北汉主也不会拿他怎样,他真尽力!
杨业面策马北奔,面又回头看眼,战场团乱麻,周军勇猛和狂热深深印在他脑海里。这股周军,与几年前进攻晋阳周军,又有所不同,具体哪里不同,杨业时间还说不上来。
只在刹那之间,他忽然有种直觉:北汉国完蛋!
不过最先完蛋是此地战场上北汉军。中军撤,已经摇摇欲坠北汉军完全失去士气,全线崩溃。只有殿后马军与中军道成建制跑掉,余者诸部,都是散乱逃窜……任何主将也没办法、把已经交战军队完整地撤走;在前线进入战场人马,只要撤立马被敌军掩背杀崩。
战场之上,北汉军步兵丢盔弃甲,慌乱地逃窜,但两条腿跑不过骑兵四条腿,纷纷地被分割、包抄。大量步兵跪伏到地上,高呼:“万岁,万岁,大周皇帝万岁……”
跑不掉人投降者不计其数。
史彦超、董遵诲等诸部率骑兵追击,但郭绍下令不可远追……北汉军骑兵跑得飞快,周军骑兵掩背杀几里地,大部分没追上。只好就此收兵,不过他们在路上找到起先北汉军埋伏几个地方,都在高原地平线以下,不容易发现。在那些地方缴获不少帐篷和辎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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