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起来,旁边有凳子。咳……”郭绍道,“其实没什大碍,不过没两天魏王他们要进京来,咳着见他们也难受,想早点好。还是相信陆娘子医术,亲身体验过,你治风寒是非常利索。”郭绍说罢露出个笑容。
陆小娘脸蛋红,回头看眼,刚才宫妇已经退出门外,偌大殿室中就只有他们俩人。陆岚低声道:“来面圣,刚才还挺怕,不料陛下还是原来那样。”
郭绍笑道:“身份能变,人不会变。”
陆岚遂大胆地观察番郭绍脸色,说道:“舌头伸出来看看。”
片刻后她看眼,轻轻咬住下唇忍着没笑出来,又道:“左手伸出来。”
徊。
……
金祥殿内,郭绍青筋凸出粗手拿起块玉石镇纸,放在墨迹未干张纸上。温润光洁和田玉与他手形成鲜明反差。
这里是位于办公书房北面套数间房,作为休息地方。不过仍旧很宽敞,特别是作为几间暖阁中央厅堂,占地很大。这里非常安静整洁,坐在这里十分舒适,甚至宫廷里人专门对开窗户、考虑通风,窗户用编制帘子遮掩,既比较隐蔽,又偶尔有凉风吹过丝毫不觉得闷。所有摆设和用度都用料贵重,做工精细;连他咳嗽时捂着嘴手绢,也是上等丝绵料子,拿在手里既透气又柔滑。
郭绍这两天有点感冒,倒是不严重,主要咳嗽。
陆岚轻轻把郭绍黄色绸缎袖子往上掀下,伸出手指放在郭绍脉上。郭绍声不吭让她把脉,只觉得被这小娘手接触皮肤,有种说不出淡淡舒服。
不料好会儿陆岚还不放手,忽然红着脸道:“陛下别看着,弄得心都乱,感觉不出来脉象……”
郭绍愕然道:“好,好,转过头去。”
他个风餐露宿武夫,而今却坐在这里,有种在温室里享受感觉。不过这样环境还是很有好处,思考事儿时候更容易集中精神,因为所有细节都很顺心,不容易造成莫名细微烦躁。
就在这时,李尚宫走进来,款款执礼道:“陛下,您要召见人已经到。奴婢将她带到这里来,还是……”
“叫她进来罢。”郭绍道。
不多时,便见个穿着浅红襦裙提着笨重箱子小娘走进来。她是陆小娘,郭绍叫人从府上带进皇宫给他开药。
陆小娘把箱子放在木头地板上,跪伏在地道:“妾身叩见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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