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虎脑子里阵想象,高兴得几乎想手足舞蹈,便对着厨房那边大声嚷嚷道:“还有会儿吃饭,出去割点喂羊草回来。”
刚走到院门口,忽然听到阵哐哐哐击打盆儿声音。便见群人涌到村子里路上,乡老喊道:“契丹人要来!乡亲们赶紧收拾点东西走!”
个同族老头骂道:“赵虎,你还愣着干啥!快去叫你爹娘,拿点吃穿就马上走。大伙儿往西进山,或者往南过河去定州。”
“契……契丹人?”赵虎懵,愣在那里。
老头道:“契丹人骑马来,不赶紧,想跑都跑不!”
拒马河以南就是大周地界,东边有雄州、霸州等重镇;西边就是易州。易州南下是定州……赵树原就在易州和定州之间。
赵树原这地名大概就是因为这地方很多户都姓赵。赵虎便是这村子里个十八岁壮实后生,他是这户家独苗,爹娘早就想给他成家立业,也有不少媒人来说,但赵虎直不愿意;他想着是同村徐二娘。
过阵子就找人去提亲。赵虎心里琢磨着,跟着他爹从院门走进自家院子。父子俩都是瓦匠,上午刚刚去帮人盖瓦回来,便在院子里浇水洗手臂。不会儿他娘端着水走出来,赵虎便把袋铜钱拿出来,说道:“娘帮放着,俺凑够钱要买马。”
他娘嘀咕几句买马有啥用,还要费粮食,接着又唠叨起儿子该成家云云。
赵虎笑道:“娘还担心俺找不到媳妇?俺要找徐二娘!”
这时柴棚里赵爹和厨房里妇人都出来瞧,外面人个劲在喊“契丹人来”,众人惊慌失措,村子里狗在到处汪汪直叫。不多时,又有叔伯家人过来,让赵虎爹家子起走。众人七嘴八舌,说契丹人凶狠无比,杀人放火劫掠什都干。
“快把羊牵出来……可俺家房屋和仓里粮食咋办……”妇人急得哭。
“凭啥,凭啥!”赵虎瞪着发红眼睛,脸怒火。
他知道修好这新房子,得积攒多久、花多少力气和汗水;还有仓里粮食,在地里时
“明日问问你三婶。”他娘便言语句。
赵虎忙道:“先别急时,等俺买马!”
他说罢看着院子里去年新修大瓦房,还有土夯矮围墙,站在那里头也不回地说:“得弄些花花草草种在墙后,院子里也要栽两颗桃李树。开春,全是花哩!”
赵虎想把家里弄得更好看,毕竟修这座房子真不容易,家三口起早贪黑地干,不仅种地,还养猪、羊、鸡,父子俩有手艺,哪里有活干都问着要去,自己修窑烧瓦卖……除此之外,还要服徭役、纳很多粮。不过还好,多年汗水和省吃俭用之后,赵家越来越好。
现在他有新房子,仓里储粮食,窖里藏铜钱。等家里羊卖,存铜钱再拿出些,赵虎打算买匹马……到时候作为个富足后生,在乡亲们夸赞之下,他穿上新衣服,骑上高头大马,去迎娶漂亮徐二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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