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马车侧面阵马蹄声响起,郭绍转头看,李处耘和罗彦环骑着马赶上来。郭绍便大喊声:“停车。”
前方马夫“吁”地吆喝声,忙把马车赶到大道旁,渐渐停靠下来。外面李处耘等人翻身下来,打开侧面木门陆续走上来。曹泰见状拱手道:“人多挤,杂家换骑马。”
郭绍温和地说道:“晚上扎营再与曹公公叙。”
“郭大帅。”李处耘和罗彦环抱拳见礼。郭绍随意地指着旁边座位叫他们坐下。很快马车又重新启动,车轮叽咕声音和噼里啪啦木板摇晃撞击声音再度嘈杂起来。
“过几天就到宋州。”罗彦环
“外城陈州门、南熏门,以及内城朱雀门,都是虎贲军右厢驻防;大内宣德门是内殿直都指挥使杜成贵人马,杜成贵是太后人;枢密副使魏仁溥在枢密院掌管禁卫军令,枢密院在皇城内,魏仁溥也得听太后意思;因李谷在南唐国,政事堂当值人不是王溥就是范质……”
宦官曹泰轻轻说阵,欠下身,将张图纸递过来。
郭绍伸手接住,展开看会儿,抬头不动声色地看曹泰眼。曹泰神色似乎带着点激动,郭绍不禁想起东京兵变时和他联络合作;这个宦官对于太后,便相当于左攸对于自己。郭绍回头再想,如今掌握内外关键位置人,几乎没有和他过不去人。
“好,好。”郭绍随口应声。
他也挪下不太舒服身体,马车摇摇晃晃、极其颠簸,唯好处就是这驾大马车空间宽敞。他感觉脑子也有点昏,便是在颠簸中看太久图文原因。
郭绍掀开竹帘,想呼吸口外面新鲜空气,但眼前顿时灰沉沉片。这个时代城外无论什路都全是土路,今天大晴天,大群人马车辆在大路上行进,真是尘雾蔽天。在灰尘之中,不远处另条大路上人影若隐若现,周围各种声音嗡嗡嘈杂,天地间仿佛除人马就是灰尘。
他还能看到人群里绣着老虎图案旗帜,那便是虎贲军军旗,这都有几年……以前虎贲军是虎捷军左厢底子,这股人马大部分将士是很靠得住人,起码武将都是跟着郭绍大小战役无数次。东京兵变那会儿,郭绍能用纸粗陋伪造懿旨就能调动虎捷军左厢,可见斑。
郭绍又翻出别东西,曹泰便不再说话,默默地陪坐在对面。
张比较简陋大周地图,不过上面写着很多字。郭绍目光从北汉、契丹扫过,往下看东京附近位置。黄河北岸,符彦卿势力在大名、相州,其中相州有龙捷军左厢张光翰部;河阳三镇是慕容延钊部;中间夹是昭义军节度使李筠。
符彦卿是很靠得住势力;张光翰和郭绍不熟,但此人以及龙捷军都没必要反抗中央,他们是禁军精锐,家眷大多在东京,军饷还指靠东京发;慕容延钊与郭绍交情也不算深,不过也无必要为敌……唯有被夹在中间李筠,恐怕不太可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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