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她是想过逃走去涿州找自己丈夫和女儿,但之前周军北伐时,在大周军撤走后,辽军把涿州城屠杀个精光。现在白氏家人已生死下落不明,她就算真能逃走也没地方可去。所以萧思温说多少人失去儿子丈夫,她也不觉得辽军无辜,涿州百姓还手无寸铁不样被屠杀。
她对萧府契丹人几乎都没有好感,除萧思温小女儿……那小娘长得好看,常叫白氏想起自己女儿,所以待小娘好。小孩儿没有偏见,谁对她好她就黏谁,挺招人疼。
这时萧思温又开口道:“若是大辽现在有点进图之心,何至于叫如此力不从心?好在再三上书,大汗终于派人去北汉传达圣意。”
……
“大辽可汗已下旨北汉主,只要李公举旗起兵,北汉主就率大军南下,增援李公。”河东潞州密室内,韩重赟抱拳镇
“郭铁匠怎能做皇帝?!”幽州城府邸内,个大汉愤愤地骂出来。
他便是辽国南院大王萧思温,是个中年大汉,常自以为辽国第美男,如今也顾不得仪表。他把帽子往旁边扔,露出光秃秃头顶,脑袋两边留两束发结成小辫,耳朵上带着对圆滚滚耳环。
“气死!”萧思温屁股坐到铺着虎皮椅子上,“肮脏汉儿,满手沾血屠夫!”
旁边同样被剃光头顶妇人白氏听面色苍白,几乎要哭。因为她也是“汉儿”,被萧思温抓来做小妾,已经好多年,听得懂契丹人说话。
萧思温看,顿时明白过来,当下便改口道:“说郭铁匠和他那些强盗,不是说你们。汉儿也不都样,像郭铁匠人,本王见个杀个!这些人都是们大辽人死仇,他屠杀们契丹人,让许许多多母亲失去儿子、妻子失去丈夫、孩子失去父亲……可是,在幽云之地汉人,本王向都主张善待。们契丹人心胸如同草原样宽阔,对于那些臣服于们、服侍们汉儿,都能接纳。你看对你怎样?”
“夫君待很好。”白氏无奈地用契丹语回应,“但是府上其他人从来没接纳过,都把看得很低贱。”
萧思温当下便安慰几句。
白氏说萧思温对她好,倒不全是谎话,相比别契丹人,萧思温对幽州汉人态度算是好……白氏不敢忤逆他,要是萧思温不要她,她下场会更悲惨,逃还是逃不掉,会被送给那些更恶劣契丹人,像奴隶样活着。
不过待她好也是有限度,否则当年她不会被强抢过来。想当年,她好好家人过活,有个真把她当自己人丈夫,还生个乖巧女儿;后来契丹人来,萧思温见白氏模样好,就顺手抢走。现在她什都没有,寄人篱下,实在想不出比以前好在哪里;萧思温官再大,也和她个汉人没多少关系。
但她在这里不能说汉人好,否则更不能被接纳。正如萧思温常说句话“猎狗和肉狗待遇是不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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