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韩通不语,驼子急道:“爹手里那多人马,位置又高,郭大帅人肯定都盯着您、等着您。事不宜迟,最迟也不能晚过到达宋州之际……”
韩通扬扬手,斥道:“老子在大周朝,靠刀枪战功打上来,要腆着脸去背主求荣!况且,仅凭些风言风语和妄自揣测,就能断定郭将军要谋反?”
驼子不惧,摇头苦劝道:“史彦超不是靠冲阵拼杀上位,多傻个人,听说他最近都对郭大帅恭敬有加,那厮都嗅到风声,恐怕也想通……”
提史彦超,韩通就十分来气。韩通脾气急躁,史彦超也不是什好相与人,而且那厮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冷嘲热讽,总是副老子天下第作派,韩通与他见面时没少受过鸟气。他顿时大怒:“狗东西!姓史不是天不怕不怕吗,好意思装模作样!”
“现在不是顾那些时候,咱们有今天位置也不容易……”驼子忙道,“殿前司诸军、朝廷里,全是郭将军人,史彦超再猛,也是孤掌难鸣。爹您赶紧想想,这事儿拖不得。”
韩通在大江畔水军营寨中,没有去参与江南前营军府议事,不过他是大将,很快就有传令兵携带军令来到水寨登船求见。进来传令兵原本是韩通亲兵,派到中军去。他自然认识,径直见面,拿到军令看,是准备班师回朝时间和行程。
韩通细看番,把军令捏在手里,背着走便踱起步来肚子寻思。他走到船舱旁边,便停下脚步,目光投向外面。
“爹,大周班师回朝走汴水?”个佝偻着背年轻人走进来轻声问道。
说话人是韩通儿子,因为小时候生病没医好,长身体长成个驼背,还被人谑称“橐驼儿”、“韩驼子”。他身子是遭灾,没法习武上马打仗,不过脑子倒是挺机灵,也有自知之明,从小就没继承父志,门心思读书识字,如今也能混个官半职,在父亲身边做些案牍之事,比幕僚还靠得住。
韩通昂首站立,头也不回地应声,继续看着江面来往巨大船帆。周军最精锐侍卫司水军数万人都在他手里,除此之外,韩通是侍卫马步司都指挥使、侍卫司最高级武将,现在李处耘掌控厢精兵平素也属于侍卫司管辖。
韩通断然道:“老子不干那舔痔得车事!”
驼子听罢,比他爹还
“宋州……宋州呐!”韩驼子喃喃道,又赶紧弓着背靠近韩通,“爹,您得赶紧找机会向郭大帅表态,若是拉不下面子,让儿先去也成。”
韩通皱眉道:“表态?表什态?”
驼子愣愣:“您……您说还能表什态?”
韩通严厉地说道:“休听那些流言!”
“是流言不假,可您仔细再想想,那流言说也挺有道理。”驼子劝道,“那郭大帅现今人望、权势、功业,哪样等闲,如今携灭两大国之威,手握重兵回朝,不称帝更待何时?谁还真以为他打江山是为‘今上’效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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