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又个宦官急匆匆地走到门口,迫不及待道:“陛下,陛下,大喜!”
“何事?”李煜转头皱眉道。
宦官忙道:“陈乔到南都调动出兵马!十五万大军水陆并进,正疾驰皖口。陈乔上书,将不惜切代价赶到江宁府救陛下,解救国家之危亡!”
“什?”李煜心顿时提起,面有惊喜之色。
湖口大军,特别是水军是南唐国主力精锐之,如今倾巢出动,让李煜看到希望。他就像再次抓住根救命稻草,急问道:“奏报呢?”
宫闱之间,曲男声清唱时隐时现。“红日已高三丈透,金炉次第添香兽。红锦地衣随步皱。佳人舞点金钗溜,酒恶时拈花蕊嗅。别殿遥闻箫鼓奏……”
李煜声音。这首《浣溪沙》是他自己以前写,字里行间透着香艳和奢华;但此时他唱出来,声音却凄凉无比,生生把首得意词,唱成祭奠怀念往事伤感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李煜忽然仰头大笑声。他衣冠不整,松垮垮衣带都拖到地板上。
他丧魂落魄地踱几步,抬手扬,把手里纸丢到空中。纸张,如同窗外雪花,在空中荡向地面。纸上香艳词汇在翻滚之中闪过,红日、金炉、香兽、红锦、金钗……仿佛有种种美丽花瓣在空中散落。
走到御案之侧,李煜随手又拿起张纸。上面字迹清丽娟秀,他微微怔,是周宪字:晓妆初过,沉檀轻注些儿个。向人微露丁香颗。曲清歌,暂引樱桃破。罗袖裛残殷色可,杯深旋被香醪涴。绣床斜凭娇无那。烂嚼红茸,笑向檀郎唾。
宦官忙道:“奴家这就去叫有司*员送来!”
李煜激动得边搓着手,边在原地踱来踱去:“陈乔是个忠臣,他是南唐国忠良之臣……来人,快去传诸臣进宫议事!连韩熙载也并叫来。”
……
韩熙载昨夜在家中设宴喝得烂醉,靠在厅堂上榻上就睡着,对面还有两个同僚呼然大睡,和他样。外面
李煜哭,泪流满面。这首词仿佛唤醒他记忆,那个女子笑颦忽然浮现在眼前。她娇羞、轻柔,她俏皮、撒娇……李煜想到这次失败刺杀,更加后悔莫及,时间悲从中来,伤心欲绝。
御案旁边放着份文书,是江南周军主帅派使者送来质问书。指责李煜不义,唾骂他卑鄙下作云云。
李煜看眼,伤心之后又气又恼又怕,顿时抓起那文书,“哗”地声撕为两截。他还不解气,拂袖往御案上掀,顿时堆积在案上各地奏报、大臣奏疏像雪片样被掀翻在地板上。
最近奏疏太多,他几乎份都没看。事到如今,还有什好看……完!完!切都完,绝望和无边黑暗压在李煜心头。
站在门外宦官听到声音,忙弯腰走进来,“陛下息怒,息怒。”宦官跪伏在地上,爬着上前来收拾地上东西。或许在别人看来,这些都是事关军国大事,是十分要紧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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