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相李昊出列说道:“据老夫所知,此战是兴州防御使侯茂将兵,和山南道节度使毫无关系;而且不过是周军次试探进攻,周军伤亡很小,何来大捷之说?两万周军尚在青泥岭北,又怎能急说已将周军拒之国门之外?”
“侯茂?”王昭远回顾左右道,“诸位听过这个人?”
众人纷纷摇头。
王昭远道:“李丞相得那人什好处,要在大殿上特意为他请功?就算是侯茂,兴州是山南西道辖地,战胜功劳不算在主将身上?”
龙椅上孟昶言不发,听着二人各自讲理。
花蕊夫人已梳妆打扮好,走到大殿上,她轻移莲步,款款在宽阔大殿上踱阵,抬头看上面黄金镶嵌高高皇位。
她抿抿嘴唇,双手微微捧在腹前,便缓步向大殿旁边赞政亭走去。两边都有这样间房间,有时候做笔录文官和书吏会坐在里面写字;但大部分时候只是堆放皇帝仪仗器物。
花蕊夫人走进来,对跟进来宦官宫女说道:“把门关上,会儿别出声。想坐这儿听听陛下处理朝政。”
宦官忙关上木门,拿拂尘扫干净只腰圆凳,又用袖子径直擦干净,小心搬到纸裱雕窗前。花蕊夫人这才慢慢走过去,放下婀娜纤细腰身,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。
等许久,外面渐渐热闹起来。先是鸣鼓,宦官唱词,接着便奏乐。许多人陆续进大殿。然后孟昶从大殿敞开正门口,在弯着腰跟随宦官宫女追随下,昂首缓缓向宝座走去。“吾皇万寿无疆!”许多人起大呼,伏倒在地板上。
李昊道:“老夫不想和你争谁功劳……”
王昭远忽然冷哼道:“李丞相修降表上瘾?”
李昊怒道:“王昭远!你什意思?”
王昭远那句话真是触到李昊痛处,因为前蜀灭亡时,确实就是李昊修降表……而且李昊家资巨万、富可敌国,家里妻妾非常多,王昭远之前说他受贿贪钱,也是颇有意思攻讦;所以王昭远“道理”咄咄逼人,处于上风。
李昊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招架之力,被人骂还只能避开话题。但王昭远说得那直接,实在太过分,李昊已是怒气上涌。
头戴冕疏、身穿衮袍孟昶慢慢走到御塌前坐下,这才抬起宽袖,从左到右慢慢横抚下,说道:“众爱卿平身。”
“叩谢皇恩。”上百人陆续从地上爬起来。
“陛下,捷报!”个官儿迫不及待地出列,双手捧起份东西。龙椅上孟昶顿时喜,说道:“快当着众臣面说说!”
人们纷纷侧目,只见是枢密院副使王昭远,自号“卧龙先生”人。
王昭远气若神定,儒雅地先向上位弯腰行礼,然后藐视众臣,说道:“山南西道节度使李进快马报大捷,大蜀军在青泥岭大败周军,已将周军拒于国门之外!近日那些惶惶不可终日、危言耸听同僚,现在可以安心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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