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症人,也试图把自己神经磨钝些,办不到。这点很羡慕本培,他脑子里像有个开关,和他谈到些最细微感受时,他完全能解,能说出,洞然明彻;在些乏味、可憎事物面前,他只消啪声关上开关,就如同麻木,全然不受其侵蚀。问他是如何做到?要从哪部经典入手?他说打打游戏就好。想世上也许并不存在对人人管用经文,要调伏各自心性,每个人有每个人偏方。大学时,有件心爱玩意,是个铁铸海豚镇纸,四年里在宿舍练字,离不开它。毕业前,把它藏在图书馆里处非常喜爱幽静角落,藏得极隐蔽,保管不会被人发现。它现在定也还在那里。想到这个,心中就觉得安适,仿佛自己就置身在那个小角落里,无人瞧见,将岁月浸在书页气味中。闭馆熄灯后,落地窗前地明月。有时月光伸进那角落,停留片刻,又挪移开,切暗下来。这样想,仿佛那铁海豚就是分身,替藏在无法停留地方。可以通过它,在千里外遥想那里发生切。这种癖好,太过古怪,那感受也极幽微,恐怕常人不太能理解,但对确实是有效。这想着,车到站之前,已决定把钥匙藏在竹峰上。
本培骑个小电驴,在村外客车站等。坐在后座上,风声呼呼中,他向说寺庙近况。前几年,慧灯师父师弟慧航也来。慧灯年纪大,不爱管事,最怕去宗教局开会,就让慧航当住持。慧航才五十来岁,很能干,寺庙兴旺不少,大雄宝殿也重修。本培说,蛱蝶碑故事,不知你听过没有?说在书上看到过点,不太解。本培说,你可以解下,蛮有意思,你可以拿来写写。他大概是看过空间里存文章,知道在写东西。说话间们进村,抬头,就望见竹峰。本培把小电驴还给村民,和谈谈说说,路走上山去。
峰以竹名,倒不是因为峰上多竹,而是说山峰形状像截上端被斜斜劈去竹茬子。这比喻不知是什人想出来,倒也传神。春夏时山头隐没在片浓绿中,不大看得出来,待到秋冬草木萧疏,露出苍然岩壁,这才显出峰孤绝,宛若削成,确实像截巨大竹茬,直指云天。峰顶是块倾斜平面,竹峰寺就建在这块斜面上。最低处是山门,山门进来,照例是大雄宝殿、观音堂、法堂,渐次升高,最高处是北面藏经楼。寺院不算大,前后高差却有十来米。在公路上望见,就是藏经楼角飞檐。
竹峰寺格局如般汉传寺院。早年间,进山门左右还有钟楼、鼓楼,郑重其事,今已不存。钟楼旧址上,用三根杉木搭个架子,铜钟就悬在横梁上,早晚由本培象征性地敲几下。因为位置好,钟声经群山回荡,远远地送将出去,惊散些林梢白鹭,像吹起阵雪片,旋几圈,复又落下。钟对面,是坍碑亭,石制碑座还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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