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什?”
“你从外面回来没有看到?”
“看到什?”
“你真没有看到?”
“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,到底看到什?”
知道套永远让人只读前面五十页书到底是什样子,就说:“不如你换给,这里也有套书。”他拿出那两本霍金。
林奕看看书名,疑惑起来:“但是文科生……”
“也没看过,起码放在书架上挺好。”
后来就成交。盛夏六点半阳光有种拼命想抓住什似凶狠,但不过十分钟也衰败下去。这个时间刚好够他帮林奕把东西拎到8号宿舍楼下,墙脚满是藤蔓,排着溜儿各色水瓶,木头门框吸足湿气,长出几朵褐色蘑菇,林奕站在水泥台阶上,背巨大登山包,客客气气和他说再见。
走这阵,大家都出汗,刚才隔得近并排往前走,身上有股把所有其他人隔绝在外气味,现在距离稍远,那股气味像风里蜜糖,你确定有,却实在闻不到,他看着林奕走上楼梯才转身。女生宿舍里从外面看进去总是黑沉沉个洞,楼大厅没有窗户,顶上日光灯又永远坏掉,宿舍阿姨阴阴地坐在黑暗中看个十四寸电视机,他愣二十秒,林奕也就被那个黑洞吸进去,骤然不见。
汪染猛地把鼠标摔上玻璃窗,那个无线罗技发出声闷响,却并没有粉身碎骨,他说:“丁零死。”
萧孟慢慢走回4号宿舍,也就两百米,他又出身大汗,上楼时看见自行车棚里挤满人,高声谈论着某件让人激动事情。但他手里拿着那套《追忆似水年华》,什都听不见,只觉得脑子里软得抽不开身,有种想不管不顾,却不知如何不管不顾柔情蜜意。到宿舍门口他才想到,楼下那些人大概和他们系样,在讨论晚上去宾馆通宵打游戏。
宿舍里只有汪染在,脸色阴沉坐在电脑前,大家都差不多收拾好东西,编织袋密密堆在中间,宿舍西向,窗前那棵银杏中间正好劈叉,让最后那点光直直照进来,编织袋上扬起铺天灰尘,房间里是种毫无回转余地热。萧孟去水房里冲冷水澡,水房里难得空无人,窗户紧闭,窗栓别着,这扇窗平时从来不关,哪怕十二月刮凄厉寒风,在水房里刷牙时能听见风撞击窗棂声音。对面5号宿舍水房里有扇模样窗,模样人在刷牙,像某部史蒂芬·金电影开头。
萧孟洗完澡把窗户打开,楼下正对自行车棚,那群人依然没散,几乎所有人都在抽烟。车棚顶破个大洞,密密挨挨头顶挤在洞里,排自行车东歪西倒,像有人恶作剧推倒辆后引发多米诺效应。宿舍在六楼,听不清楼下声音,只看见烟雾弯曲上升,汇总又分散。
再回到宿舍,发现汪染还是坐在电脑面前,眼睛通红,大概又打下午游戏。萧孟说:“们晚上几点出去?你和603、604人都约好没有?”
汪染抬头盯着他:“你还没看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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