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
惊，但直接表达吃惊好像不礼貌，只好问他：“你学什
？”
“日本文学。”
“研究生？”
“博士。”
话题在这里断，聊天
方向出现混乱，不知道和个代购癌症药且网名叫林老板人说什，也不知道和个日本文学博士说什。日本文学，只读过两本村上春树和东野圭吾，以前刚和小叶恋爱，也给她写信，因为并没有什话想写，只能抄书，“迷失人迷失，相逢人会再相逢”，小叶只说，那本书不怎吉利。
叶说，但那个人后来坐电梯下来。她晒得很黑，做爱时坚持要关灯，说白回来再给细看，“等转正就去买两瓶雪肌精”，都快射，小叶还在想这件事。
忘记她后来有没有用雪肌精，也许她用更好牌子。转正后小叶做文化编辑，直做到现在，很少去户外，她又变得太白。小叶是们身边唯个十年没有换工作人，挣得不多，圈内也没什人知道她，奇怪是，她从来不给人失败感。每天早上她洗澡吹头发，精神抖擞挤号线上班，晚上又精神抖擞挤号线回家给做饭，晚上她读书、看美剧、敷面膜、写博客。从来不知道她博客地址，小叶说，们不需要事事告诉对方，同意，所以没有告诉她有林夏这回事。这两年们不大以夫妻方式相处，隔着距离，对小叶有种莫名敬重，因为她对生活从无怨气，而们，们都是有，有时候看起来是积极上进，其实不过是怨气。
林老板替取号，前面有二十个人，们出门去抽烟，马路对面有中年女人拉住人叨叨传教，从“神爱世人”到“赦免你罪”，听到她拉住个男人许久，说“就是你们头发也都被数过。不要惧怕，你们比许多麻雀还贵重。”但那个男人几乎秃顶。
支烟可以很长，和林老板居然聊起来。
“做这个能挣到钱吗？”
和林夏第二次上床后，她去洗澡，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，好像初来乍到，正在等主人给倒水，茶几上摆着本《挪威森林》。后来渐渐发现，林夏文艺修养大概和差不多，她确看过小津安二郎，但也就看那两部，《东京物语》和《秋刀鱼之味》，不会更多。她跟样，认为自己应当对人生有点野心，却并未找到野心指向，们在起，上床之余总是聊圈内动态，谁去哪里拿到什职务，谁辞职创业，现在已经拿到第几轮风投，们不停给对方分享资讯，好像这样就可以减少自己焦虑，其实两个人焦虑都加倍，们还是每周见面，有时候做爱非常慌张，因为大家都着急回邮件。
去年林夏又辞职，现在在阿里巴巴刚收购家小公司做公关总监
“还可以吧，国内得癌症人挺多……这两年越来越多。”
“所以你没有别工作？”
“没有，还在读书。”
“哪个学校？”
“东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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