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既明已经挨到沈馥身边,手指随着乐音点点,似是陶醉其中。他朝沈馥耳边凑去,笑道:“婚礼就在下月,你可得好好准备。”
陆既明行事,悖离常理,想出是出,沈馥已经对他散漫性子习以为常,也隐约猜到他看似毫无章法之下别有深意。但他还是没料到,陆既明竟然要大大咧咧地将这场啼笑皆非婚礼办在醇园。
沈馥惊呆,上回陆重山还绑他去,百般威胁,如今却能允许他们登堂入室,做这样荒唐之事吗?怕不是会把老爷子气死,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。
陆既明却混不在意,说道:“那老不死自顾不暇,还能管?”
他话中大有深意,沈馥还想再问,陆既明却不
他独自回来,孟三已经不在。他也没说和孟三到底有什事,和什相关。但看着他好像兴致勃勃,下车时绕过车头,绅士地给沈馥拉开车门,作出个请动作,门童似。
沈馥惊疑不定,心想,每次陆既明兴奋时候,准没好事。
陆公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热闹,他们甫下车,门房就来说,有个乐队来,正等着陆既明去决议。
“决议什?”沈馥问道。
“婚礼啊。”陆既明步履轻快地往里走,“得让听听才行,婚礼上奏乐很重要。”
好抬头看他,就是小阿。
沈馥忙吩咐裁缝:“劳烦叫人帮卖份今日报纸来。”
裁缝忙去吩咐,沈馥在窗边正好看着瑞福祥伙计到马路对面去买份报纸,小阿在他身边走过,状似不经意地撞他下。那伙计匆匆上来,把报纸拿给沈馥,沈馥笑得如春风拂面,上前步,拂过那伙计衣摆。
“谢谢,你这儿蹭灰。”
那伙计受宠若惊,讷讷不敢言,赶紧退走。
沈馥越发觉得荒诞好笑,跟在陆既明身后,客厅里,乐手们都摆开种种西洋乐器,正等着陆既明来听。领头指挥殷勤地朝陆既明和沈馥握手问好,沈馥伸出手去,无可无不可地握,愣住。
那指挥笑得憨厚,已经转身去指挥乐手们准备奏乐。
陆既明回头看向沈馥,有些得意般说道:“阿馥,亲自挑来乐队,你听听。”
指挥轻轻挥手,钢琴、风琴、提琴齐奏,乐声悠扬。
沈馥却无心欣赏,他垂在身侧手搓搓,回忆着刚才握手时触感——这乐队指挥,手上竟是厚厚枪茧。
沈馥拿起报纸,手心里扣着从伙计衣兜里摸出来张便条。裁缝量完尺寸已经离开,只剩下沈馥个人坐在雅间里,品茶看报。
见左右无人,他匆匆展开那张便条,上面赫然是沈令仪字迹。
“看管松懈,特此传信。于不可信,从长计议,伺机晤。”
沈馥匆匆揉起便条,扔在水杯中,化去字迹,连茶带纸泼掉。脱身路又断,他心里思绪万千,想到沈令仪与于维鸿往日情谊,又替沈令仪担心起来。
思来想去,已经到中午,陆既明果然如约返回,载着沈馥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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