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,岚香便也能理解大夫人心情。若是她话,只怕肠子也会悔青。
“不瞒着他怎办?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,只能烂在肚子里。”大夫人厉声警告道,岚香点着头:“夫人放心,奴婢定守口如瓶。只是您既然都帮二少爷,如今再这样拦着他也就没什意义,何苦要熬着他也熬着您自己呢?看看您这些天都憔悴。”
大夫人叹声气,岚香说她又何尝不懂?只是她救回徐宴清是回事,真要接受这个人做自己儿媳又是另回事。
沈观澜是她心头宝,从小到大都被她捧在手心里。如今要娶个男人不说,娶还是他爹四房姨太,这要是传出去,沈观澜这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。
她作为妈,没办法预先阻止这件事已经够悔。如今又怎能去同意,纵着不懂事儿子往岔路上越走越远?
“夫人,您真要让二少爷直站在外面吗?他那膝盖不能久站啊。”
岚香小心翼翼问道。大夫人正抵着额角闭目休息,面上看似平静,内心烦躁不已。故而岚香开口,她便掌拍在桌上:“有让他站在外面吗?!是他自己不肯走,有什办法!”
“那您为什不愿见他呢?事情不是都解决吗?”岚香疑惑道。
她说完大夫人就更生气,骂道:“他现在来找还能说什?不是为徐宴清那个贱人说好话,就是要放他们走。要是不答应,他还不得像威胁他爹那样来威胁?”
“……”岚香犹豫看眼紧闭房门,又看眼大夫人,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:“夫人……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
她用手绢抹抹眼角,看眼窗外正午日头,道:“让那个不懂事东西滚回房去,跟他说不管站多久都不会见他。”
“是。”岚香无奈行个礼,刚打开门,就看到沈观澜身边还站着另个人。
那人不知来多久,直和沈观澜低语着,见她打开房门,两人便起走过来。
岚香只得转身道:
大夫人斜她眼:“有什不能说。”
岚香把倒好茶放到大夫人面前,谨慎道:“您给老爷下药事是打算直瞒着二少爷吗?”
岚香跟大夫人十几年,自然是知道大夫人直对老爷很不满,但这次事还是让她很震惊。她怎都没想到,大夫人为保住二少爷,居然真能对自己丈夫下手。虽然那药不会威胁到性命,可是会伤脑子,老爷想要再醒来只怕是不可能。
想到那包药,她就觉得切都像是注定。
那东西是年多前,徐宴清要嫁入沈府之前大夫人找人弄来。当时大夫人就痛斥过老爷不顾切荒唐行径让全家人都跟着丢脸,几次想把那药放进老爷药饮里,想着百得,但最终还是没狠得下心来。谁又能想到命运就是这捉弄人,这包药还是被老爷服下去,只不过兜兜转转,却赔进大夫人最疼爱二少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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