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脑香
气味如
条绳索，将太子牵引到后堂。
后堂布置简单，四面垂着白纱帘，中间放着座棺椁。封锁严实白玉棺上覆层缀淡白鲛珠海洋色沙网，如月光里潮浪那样将棺椁包裹，温柔如情人拥抱。
这
珍贵精致棺材，里面躺着自然是先皇后。
太子见到先皇后
他来到中枢殿外，殿门自动开启，迎他人入内。
进殿之后，太子立即闻到股令人迷醉龙脑香气。这种龙脑香颇为特殊，原生种采自地球，但却是经过帝星太空辐射特别研发培育种，只有皇帝至尊可用，因此被称为九五龙脑香。
九五龙脑香气味，就如同古代封建宫廷里扬鞭声，是句不言自喻“皇上驾到”。
太子心极凌乱。
今天事情，他知道自己必须给皇帝个交代。
仿生人内侍痛觉迟钝，不似小黄门那样被踢
之后会那疼那慌。他只顺势跪倒在地：“奴才有罪。”
“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？”太子冷声问。
内侍答：“奴才不知，请殿下明示。”
太子淡漠地说：“你带走太傅时候没有行礼，也没对他用敬语。”
内侍磕头：“奴才知罪。”
人掌心仓鼠，浑身抖动，使人疑心这是出于恐惧。他往上看眼睛越发剔透，眼角甚至浸出晶莹水光，蓝眼睛像泡在冷水里孔雀蓝圆形珠子。
单维意不动，手里依旧持着那把匕首，钢刃尖端顶在瓷砖上，血液从刀尖滴落，在地板上散成圈朱砂色。
“滚过来。”单维意说，“再赏你刀。”
——
——
单维意倒不值提，但太傅，是帝国太傅，他是皇帝亲封太傅。
太子就算杀百个单维意都不用慌，但他今天动太傅，就必须给皇帝个很好理由。
太子边思索，边循着九五龙脑香气息指引而行。
中枢殿很大，却很空旷，因为殿内并无任何侍从，只有皇帝人。
皇帝行踪并不固定，太子只能像条狗那样靠着嗅觉去寻找自己君主。
太子竭力保持着上位者庄严：“无论太傅做错什，他仍是帝国太傅，仍是孤老师。孤可以处死他，却不容奴才轻慢他。”
内侍再顿首：“奴才知罪。”
太子却有些疲惫地挥挥手，姿态散漫地看着座下跪倒人。那乖顺模样让他难免觉得很无聊：“起来吧。”
内侍站起来，垂首：“殿下，是时候去行暮礼。”
太子遵守孝道，在皇宫时候，日日晨昏定省，早上晨参，晚上暮礼。
在宣判完“单维意和沈逾二人只能活个”规则后，内侍回到东宫主殿。
大门开启，便能见到太子高坐明堂，脸色深沉莫测。
内侍是仿生人，人情淡漠，也得亏有这个特征，他没有在太子阴沉里感到惊恐。如果小黄门在这儿，恐怕都要被太子脸色吓得直不起腰。
内侍朝太子拜拜，说自己已经完成任务。
太子朝内侍就是脚，把内侍踹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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