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音未落,眼睛都还瞪着,嘴巴还张着,他头颅就“骨碌碌”落地,身躯随之轰然倒地,献血溅得又高又远,直溅到陈大力脚下。
瞬间,大家慌乱起来。
陈大力怒喝:“颜二,你干什!”
颜澄手中握刀,胸膛起伏,血珠顺着雪白锋刃往下滑,血有些溅到他脸上黑色刺字处,被他抬手抹掉。
陆少微扬声道:“大王莫急,这乃是所授意,为给大王铲除小人——”
这两点,颜澄都不担心。
陈凌这个人太讨厌,来就紧紧扒在陈大力身边,苦活累活不想干,借口脑门上伤没好,不愿意出去找吃,成日就专门奉承陈大力。如此来,彭六自然恨他,就这小小仅有百来人匪窝子,也分出几派来。
颜澄不消出头,只要在其中推波助澜即可。
十日后,天刚亮,晨光熹微时,陆少微往烧得正旺炉灶里撒把粉,刹那间,火星子迸出紫色,烟囱上烟也泛起紫光,路过人皆驻足侧目,啧啧称奇。陆少微拾掇好自己,腰系玉瓶,去找陈大力。
陈大力坐在上首,椅子上还装模作样地铺层不知什动物皮毛,当真有个山大王样子。他手下人皆赶来,散坐四周,热切地望着陆少微手上玉瓶。
说话,逐渐惊愕,满脸都写着“不会吧,被说中”,陆少微忙说道:“不是!”
颜澄安慰他:“没事,好兄弟他也搞断袖,不笑你。”
陆少微无力道:“真不是”
“没事,”颜澄拍拍他肩膀,语重心长地说道,“先别说这个,咱们来说正事吧。”
“行,”陆少微道,“你说吧。”
陆少微煞有介事地将玉瓶侧倾,倒出粒金黄色药丸,奉给陈大力。陈大力当即服下,众人皆殷殷看着,仿佛期待着陈大力马上就得道升仙似。
“仙丹!”陈大力叹道,“感觉浑身都轻!”
众人啧啧称叹,眼神里充满渴望。正在此时,陈凌才姗姗来迟,他本来早就要出门,不知道哪个缺德,桶粪水放在他门口,他开门便脚踢翻,溅得满身臭哄哄,只能换件衣裳再来。
他来,便循着大家目光,看向传说中“仙人”。看着看着,他觉得仙人眼熟,似在哪里见过。
“是、是你——”
颜澄认真地说道:“这个丹,你总不能直炼下去,莫说陈凌好奇打探,陈大力也不能让你这样闭门许久,他急呢,天天问。”
这个陆少微也知道,只是陈凌出现,下子打乱他计划和布局,原本他是打算徐徐图之,等待开春雪化之时,要与颜澄两人,将这个土匪窝子把握住。
“那怎办?”他问。
颜澄阴沉着脸,说道:“快刀斩乱麻。”
说起造反这个事儿,颜澄有经验,虽然是失败经验。常言道,治大国如烹小鲜,同理,在土匪窝子里造反,跟在天子脚下造反,道理也是相通。无非两个,是联合敌人敌人,二是手里要有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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