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每周有好几个晚上是见不到。二零零六年夏天,台风刚过,美芬老公轮岗值班,美芬正在收银台打瞌睡,被手机吵醒。接通以后不到个钟头,美芬就成寡妇。美芬老公电瓶车开在下班路上,部杀头摩托车从后面抄上来,天色太暗,贴得太紧,直接把美芬老公甩出去。人从环城绿化带被捡起来时候,浑身都散架。美芬拿到笔赔偿金。
放在十年前也算是笔巨款。人家都讲,美芬老公是拿命给母女俩买笔生活费。捧在手里滚烫,精明人劝美芬去投资,买个房也好。亲密人却同美芬讲,这钱万万用不得,性命抵来,人家见你想得开,过得潇洒,要在背后戳手指头。美芬不敢,只好存定期,像是从老公遗体上挖出个器官,放到银行冰冻起来。美芬对女儿讲,阿爸什都没有,就留这点给你当嫁妆。只是年年过去,这嫁妆越来越显不出分量。
好在女儿是争气。话不多,成绩倒向很好。考大学,读财经,拿奖学金,不用美芬出什气力。她下半辈子腰杆,全靠个女儿直起来。人们谈起美芬,总要先讲讲她苦命老公,继而话锋转,讲这个万事省心女儿,最后总结道,美芬老来不像们,为儿子孙子发愁,美芬苦过,女儿毕业,什都不用愁。
结果女儿毕业前没找工作,悄悄申请出国。这些美芬并不晓得。两人个不愿多说,另个不敢多管,四年下来,话愈加少。结果学校都录上,奖学金却不够多。女儿只好开口,头遭跟美芬要钱。美芬想不好。照说过去这久,拿钱来用不再成问题,只是担心,以后女儿再开口要嫁妆,恐怕就不够。两人商量,最后折中去香港。
这去将近五年,嫁妆没用空,反倒还有剩。过完头两年,女儿寻到工作,就不用美芬再出钱。精明人劝美芬把剩下拿去理财,以后把嫁妆补回来。美芬这次照办。只是女儿赚钱就忙,难得回家趟,隔几天又走。带来尽是美芬没见过东西。平时寄点什过来,叫美芬吃,叫美芬穿,叫美芬用新手机。美芬戴上老花眼镜,包装纸举到老远,还是看不懂。手机上问,女儿匆匆答几句。美芬想,现在年轻人上班真是吃力。就拍下来,样样放到舞蹈群里,大家讨论。晚上小姐妹们吃过饭,先去美芬家里看高级东西,副副老花眼镜戴起来,啧啧啧称赞不停。有时直接拖上自家儿子来装新家具,新电器。观赏完,再拥着美芬道去广场上跳舞。
美芬好福气啊。小姐妹们路传开去。美芬每趟都把吃分给舞蹈队孙子孙女。谢谢美芬外婆呀,大人敦促小孩。小孩只管在队伍间跑来跑去,美芬只管看着他们出神。
◇◇◇五◇◇◇
美芬把枕头捡起来,放好,走到小房间里。和十多年前差别不大,玩具摆在床头柜,奖状贴在墙上,书桌压着小时候照片,切还停留在女儿十八岁以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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