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推理出住户有强迫症:午餐肉罐头码得整整齐齐,各安其位;纸盒装早餐麦片排成直线,等待检阅;高汤跟豆子罐头被分门别类,正面朝前按次序摆放。拉马尔自己改装个加州宝林酒庄(ClosduBois)红酒酒架,用来收纳餐盘,上头还放着台小音响;福爵(Folgers)咖啡罐里装着烟草跟午夜专属(MidnightSpecial)牌卷烟纸。
这个家并不是开始就有今天模样。拉马尔第次来看房时候,这里简直塌糊涂,厨房堆积着没洗碗盘,蛆都长出来。但拉马尔需要个家——跟两个孩子窝在自己妈妈家地下室不是长久之计,而且住妈妈家有“宵禁”,规定所有人都要在晚上九点前回家。再来就是拉马尔看出这间公寓潜力——谢伦娜免拉马尔押金,主要是她判断拉马尔应该申请得到“社会安全生活补助金”(SupplementalSecurityIncome,SSI),也就是美国逐月发放“联邦救济金”,发放对象是老年人、残障人士(肢体或是精神有障碍)等低收入人群。没想到审查结果并不如人意。
放学,男孩子就会陆续到拉马尔家“集合”——有时是跟着卢克与埃迪起回家,有时是不请自来。天色暗,这群男生就会凑钱买两根大麻烟抽,扑克牌也紧跟着开场。拉马尔管教风格,无论是对自己亲生儿子,还是他当自己儿子看待其他孩子,都很开明。“凡事都逃不过上帝眼睛,所以有事也不要瞒着老爹,”他会这跟他们说,“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好……同样事情宁可你们到家来,在眼皮底下做,也不要跑去街角巷尾偷偷摸摸做。”拉马尔边抽烟边与孩子们谈笑风生,顺便“传授”些跟工作、性、d品、警察有关人生经验。遇到孩子抱怨女生,拉马尔会试着“秉公而论”:“你们都讲女生怎样怎样,但搞乱她们生活好像都是男人。”拉马尔会看孩子们成绩单,催促他们把作业做完。“他们觉得在跟他们玩,但其实是在看管他们。”拉马尔有办法当这些孩子“保姆”,是因为他不会直出门,可以值很长班。跟拉马尔同街区人大多都得工作;孩子们很少能见着上班大人,除撞见他们穿着熨烫过制服冲着去开车时候。
海军退伍后,拉马尔换过好几份工作。他在不少写字楼当过门房,也在阿泰亚实验室[2]里开过铲车,负责在生产过程中倒入化学原料。不过这都是他还能走路时事。失去双腿后,他申请过两次“社会安全生活补助金”,但都遭到拒绝。拉马尔回忆他被告知理由是对方认为他“还能工作”。就这点而言,拉马尔不想跟对方争辩,但好工作并不是到处都有。
以前在密尔沃基好工作还真是到处都有。但到20世纪下半叶,老板们为寻求廉价劳动力,不是迁厂到海外,就是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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