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托万屏住呼吸。
“当时正在开车,穿过圣犹士坦树林边界时候,突然,在后视镜里看到个小男孩正偷偷摸摸地穿过大路,立马就认出来是您。”
安托万感到前所未有恐慌在此刻齐袭来,四年,他还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有任何危险。就在他生活像陷入流沙般,被日常琐碎所占据时,突然之间,回忆突然涌动,往事历历在目,雷米·德梅特是如何死去,他又是如何扛着死去孩子穿过圣犹士坦树林,还有那消失在大榉树下巨洞里雷米小手……
他擦擦额头上汗珠。
眼前又浮现出,走在返回博瓦尔路上,蜷缩在沟壑里自己,在确保没有车辆来往以后,才敢起身穿过马路。
科瓦尔斯基先生沉思良久,最后做决定。
“医生,上个月退休。在南方有所小房子……”
他冷冷地笑声。
“说所小房子,只是为听起来更好听,其实就是个露营车,但不管怎说,它是属于。退休以后,就会去那里定居。所以,们俩应该不会再见面。本来是想……没想到您会在今天,突然这样向发问……”
他话十分脆弱,绷得很紧,好像只靠根细线吊着,碰就会掉下,继而摔个粉碎。
他要问这个问题可能会很失礼,可是既然已经出现在脑海里,他就不得不问出口:
“母亲从前也是这样称呼您吗?”
科瓦尔斯基先生盯着安托万,皱起眉头。他会大发雷霆,起身夺门而出吗,还是给出答复呢?
他轻声问道:
“库尔坦医生,您到底想说什呢?”
“所以,就停在稍远点儿地方……然后下车,想去看看发生什事。在想,您可能会需要帮助。当然,等走到时候,您已经不在原地,早就走远。”
原来,科瓦尔
“跟您说这些,是想告诉您……时间已经过这久,这切都不重要。”
“明白。”
安托万把手放在膝盖上,正准备站起来。
可是马上又坐下。
“您知道吗?”科瓦尔斯基先生继续说道,“十二月那天,看到您时候,感到非常疑惑……”
安托万站起来,绕过办公桌,在科瓦尔斯基先生旁边坐下。
从前,他也经常与科瓦尔斯基先生打照面,也会盯着他脸看。他那奇特长相总是能引起别人莫名不适,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安托万。现在,他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他时,却又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种平静力量,这种感觉太奇怪,就好像年幼孩子待在父亲身边时,会感到无比安心。
脑海中思绪乱作团,以至于他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。
科瓦尔斯基先生却也并不觉得尴尬。而且,安托万明显感觉到,他不愿意说事,是永远不会说出口。
“如果您不想跟再说下去,您可以走,科瓦尔斯基先生,您没有义务要留在这里。”安托万最后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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