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此语无伦次，
实在无法理清头绪，只能采取直截
当
方法。于是问道：“陛下，斗胆问
句，伊斯特拉凡事，是否也会受到牵连？”
“你？不会。”他更加专注地凝视着，“艾先生，还没闹清楚你到底是个什
人，是个性变态、人造怪物还是来自乌有邦访客？不过你不是卖国贼，你只是
旗帜。这些东西上头都已遍布灰尘，因为年月久远而破烂不堪。窗户其实就是厚重墙上道道窄窄缝。屋里灯很少，吊得很高，发出光线很暗淡。朝国王那边走去，新靴子在脚底发出轧轧响声。感觉这段路足足走半年。
屋里共有三个壁炉，中间那个最大，前面立着座低矮大平台，阿加文就站在这个平台上：暗红色微光中个矮小身影，肚子挺得老高，站得很直。出现在眼前只是个大致轮廓，除他拇指上那枚大大印章戒指发出微光，看不出其他任何细节。
走到平台边，站定。按照预先吩咐，动不动，言不发。
“过来吧，艾先生。请坐。”
依言在中间壁炉右手边那把椅子上就座。这切都反复操练过。阿加文自己没有坐下，他站在离十英尺远地方，身后就是熊熊炉火。过会儿，他才开口：“有什话就告诉吧，艾先生。他们说你带来个消息。”
他转过身对着，火光照到他脸庞局部，映红他脸，也让脸部轮廓变得立体起来。这张脸就跟月亮——冬星那个暗红色月亮样扁平，样冷酷。从远处看到朝臣簇拥之下阿加文，比近看要有帝王派头些、伟岸些。他声音很空洞，那颗错乱、愚蠢脑袋安放在个很奇怪角度，显得极其傲慢。
“陛下，忘自己要说什。刚刚得知伊斯特拉凡勋爵被革职。”
听到这话，阿加文笑起来。他笑容夸张而又咄咄逼人，笑声也很刺耳，样子就像个怒火中烧却又假装开心女人。“这个该死家伙，”他说，“这个妄自尊大、装腔作势、背信弃义卖国贼！昨天晚上你和他共进晚餐吧？他跟你说自己是如何有权有势、如何玩弄国王于股掌之间，又是如何直在面前替你美言，所以你会发现是多好对付，是吧？他是跟你讲这些吧，艾先生？”
踌躇下。
“如果你有兴趣，倒是可以告诉你他都跟讲些什。他直劝不要召见你，让你直等着，或者把你打发去欧格瑞恩或群岛上去。这半个月来他直跟叨叨这个，该死傲慢家伙！现在他自己倒是被打发去欧格瑞恩，哈哈哈——”阿加文又是阵尖厉假笑，边还拍起巴掌。平台那头帷幕之间马上冒出位警觉卫士。阿加文冲他咆哮声，卫士应声消失。阿加文继续大笑着、咆哮着，走到身边，直盯着，黑色虹膜上闪耀着橙色微光。他比预想中还要可怕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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